林煦鼻腔发酸,如同打翻了一碟柠檬汁,酸涩的味道疯侵入身体,这股强烈刺激中又有淡淡甜味。
这点甜足以充盈林煦过去五年的所有寂寞。
“你是不是还有事?”
吹风机的噪音不是大,林煦的声音很轻。
江 嗯了一声,动作温柔,“下班前晓雯给我说约了一场直播,借着《棋子》的热度和粉丝聊聊。”
“那你去忙吧,”林煦闭着眼,感受发丝在脸上拂过,昏昏欲睡,“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江 反问,“自己吃药还是自己做饭?你家有药吗?”
林煦的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下一秒就要睡着,“我可以买,点外卖。”
江 笑了笑,“你会买?”
林煦没有回答,低着头睡着了。
这个姿势让他的脖子露出来,微微凸起一截颈椎骨,江 摸上去轻轻摩挲着,感受骨结凹凸不平的触感。
“唔……好烫。”林煦朝乐乐的身上靠了靠,躲开冲着一个地方吹得的吹风机,把他的头皮吹得又痛又烫。
江 回过神,把吹风拿远了些,“抱歉。”
林煦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听到是江 的声音,无意识地答应,“嗯……没事。”
江 被他这样子逗笑,柔顺的发丝滑过指尖,“学长,你真的很缺人照顾。”
“嗯……”林煦在将睡未睡之间,有问必答,声音在嗓子里打转,“我想要……照顾。”
那两个字说得很轻,又很含糊,江 没听清楚,把吹风机关了,“学长,你说什么?要谁照顾?”
林煦没有再回答,陷入了沉睡。
江 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无心说笑,赶紧把人抱回房间,用被子好好盖着,回家找来温度计和退烧药。
乐乐像是知道林煦生病一样,乖乖地趴在床上,脑袋枕在林煦的大腿上。
江 想把狗赶下床,避免有细菌影响林煦,但又想到它这么自如地上床,应该是被林煦认可的,也就没有计较。
林煦烧到了38.9度,除了感冒,江 猜测应该和伤口有关系,反复碰水,他自己也不重视,本来伤口就挺严重的,这么一折腾肯定发炎了。
江 又气又无奈,幸好家里备了退烧药和消炎药,他倒了一杯温水,把林煦叫起来吃药。
林煦的睡眠并不好,一闭眼全是各种梦境,他睁开眼,瞳孔没聚焦,被人扶着,叫干嘛就干嘛。
江 把掌心里的药送到林煦嘴边,“学长,来,把药吃了再睡。”
林煦呆呆的,张嘴把药片含进去,喝了一大口水,倒床继续睡。
江 看了一眼时间,想去拧一块冰毛巾给林煦敷额头,还没起身就被人拉住。
林煦没有睁眼,非常不安,呼吸有些急促,眼珠转动,眉头蹙起,神情又十分的难过。
“你……你别走。”林煦的声音委屈又沙哑。
江 心里一软,听着这个语气和音调,曾经的某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他反握住林煦的手,低声哄道:“我不走,我一直陪着学长。”
林煦不知梦到了什么,难过地喘息着,眼睫湿润,呓语着:“为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