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旸陪着林煦去过心理咨询室几次,但是效果不佳,林煦还是只提乐乐的事情,对郭舒乐闭口不谈。
赵西文有意引导,林煦仍是陷入乐乐的死里出不来,伤心难过、痛彻心扉,沟通的效果不佳。
这次林煦和之前独自坚强不一样,或许这次有江旸了,不愿意涉足外界,只想待在有江旸的舒适区。
赵西文温和稳重地说:“江旸,我理解你的着急,但是抑郁症这个情况是急不来的,吃药和心理辅导都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得看病人自己。”
江旸挂了电话,心里烦乱,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是有足够的耐性陪着林煦,也不会嫌弃他,可是不能看着林煦一直这样下去。
江旸和赵西文都非常清楚林煦真正的心结是郭舒乐、是网暴,乐乐的死只不过是让他能心安理得沉浸在痛苦和哀伤中的借口。
他被外界的压力伤得太深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像无数尖锐森冷的刀刺进他的心脏,五年了还未愈合的伤口流出乌黑的脓水,糊满了千疮百孔的身躯。
林煦的状态看着倒没什么,和江旸在一起的事情跟没事人一样,可是一离开江旸的怀抱和视线就开始自我折磨。
抽烟、酗酒,江旸还发现他会挠自己,胳膊上会抠出红痕,有时候会把自己抓伤,冒出血珠。
林煦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把伤口越挠越大,如果不是江旸突然想要给林煦洗澡,林煦反常的拒绝让他奇怪,还发现不了他自虐的事情。
江旸不能再看着林煦这样下去,他需要快速又有效的办法帮助林煦走出来。
他推开门走过去,被空气里散不去的浓烟呛得直咳嗽。
林煦手里夹着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放空自己,得到了麻痹和舒适,听到江旸的动静后赶紧把烟掐灭,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紧张无措地抠着手指,望着江旸,等候发落。
“我是同意你抽烟,”江旸去把窗户打开通风,无奈地说,“照你这个抽法,还要不要肺了?”
林煦抿了抿唇,仓皇地垂眸,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的身体。”江旸倚着窗户而站,难得没有过去抱着他黏糊,“酒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