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旸走过去,拉着林煦的手,轻声说:“我们要迟到了。”
“真的不能带它吗?”林煦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人的欲望永不满足,一开始只是想带乐乐的玩具,后来又想带着乐乐的骨灰。
林煦接受不了分离,不想再让乐乐离开自己。
江旸蹲下来轻声细语地说:“我们是出去玩儿的,万一把它弄洒了、弄丢了怎么办?”
林煦紧紧地抱着瓷罐,“不会,我会好好保护它,不会得弄丢它的。”
“煦煦,让它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好吗?”江旸说,“不会很久,很快你就能再见到乐乐了。”
林煦红着眼眶,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把瓷罐饭放在床头,亲了亲冰冷的罐子,然后跟江旸出了门。
飞机是晚上九点的,他们提前两小时出门,去托运行李、过安检。
从出门之后,林煦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戴着渔夫帽和口罩,帽檐拉低挡住眼睛,隔绝外界的一切视线。
他畏惧人群,紧紧地握着江旸的手,片刻不离。
以前林煦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可现在顾不得那些,他像一个染上毒品的瘾君子,江旸是药也是毒品,他离不开这两样东西,要把江旸切切实实的握在手里才会心安。
江旸知道林煦对外界很抵触,特意定的是头等舱,给他一个相对安静、舒适的环境。
上飞机后,林煦就靠着江旸怀里睡觉,中途空姐送水都没醒。
赵西文说过,林煦越嗜睡就越是想逃避,他没办法改变现实,所以只能在虚化的梦中寻找舒适。
飞机上的空调开得很冷,吹得林煦的皮肤凉凉的,江旸要来一个毯子,细致地把林煦裹好,让他缓和的入睡,亲着他软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