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江旸矢口否认,“你一直是自由的。”
“不要束缚自己,”江旸又说,“风筝线一直在你手里,你是自己的主宰者。”
“是吗?”林煦望着天边即将陨落的太阳,它正竭尽所有散发着最后的光芒,“我可以主宰自己吗?”
江旸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天上粉橘的云朵,“你看这些云。”
林煦的目光移向它们。
“如果病痛是这些云,那么你就是整个天空,”江旸缓缓道,“要记得,你始终比它大。”
“你可以做到的,煦煦。五年前你可以独自坚强,现在你有我了,会更坚强的,对不对?”
林煦没有说话,直到太阳完全没入海平面,犹如落在海里,晚霞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厚厚的云层里藏着几分偷来的亮光。
一场日落结束了,海边的人渐渐散去,赤红的海面转为幽蓝,海鸟也盘旋回巢。
过了许久,就在江旸以为林煦不会回答时,他轻轻说了一句好。
林煦转过身,抬手摸上江旸瘦了一圈儿的脸,“对不起。”
江旸微怔,握着林煦的手笑了笑,“我说过不用道歉。”
“摊上我这样的男朋友,很辛苦吧?”林煦脆弱地问。
“不许胡说,”江旸不顾林煦手里残留的沙子,亲了亲他的掌心,“我很爱你,所以会爱你的全部。”
林煦眼中含泪,里面糅杂着细碎的光,笑道:“也爱我的病?”
“病不爱,”江旸笑容灿烂真挚,“爱生病的你,但更爱健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