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鸿踉跄的倒在了地上,捂着脸颊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惊恐不已。从他长这么大以来,这是他父亲第一次对他下这么重的手,甚至都不再顾及他的脸面。
“你竟然打我?不就死了一个佞草吗?你……”鸣鸿懵逼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吃惊道:“你说什么?佞草死了?这不可能,它不是不死之身吗?它不是号称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吗?怎么会突然就死了?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欢兜气的拎着鸣鸿啪啪又是两耳刮子,打的鸣鸿眼冒金星,嘴角上都是鲜血:“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欢兜一向谋定而后动,无数年来就失手了那么一次,你呢,三天两头给我惹麻烦,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损失了什么?”
“可我也不知道佞草如此中看不中用啊,它嘴上说的那么好听,什么不死之身,什么战力无双,全是假的,亏我还相信了它。”鸣鸿捂着脸辩解道。
“你还敢给我狡辩?如果不是因为你四处惹事,佞草何至于当场被杀,你知不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风险才把它安插进来,你知不知道我又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才请动它替我们出手,结果大事还没干,就被你小子给我毁了。
我欢兜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小崽子。从今天起,你哪里都不准去,要是敢踏出院子一步,腿我给你打断。”
“可是我明天还约了大氏族的几个人一起喝酒呢,不出的话就违约了!”
“你还敢给我顶嘴?来人,给我把他给带下去,死死的给我看住了,要是他敢出来,给我小心你们的小命!”远远的从暗中窜出来几个战士,一起动手夹着不断挣扎的鸣鸿远去。
欢兜气的扬天长叹,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
子不如人是个无解的难题。
在外面,熊垣一时无两,风光无尽,出行之间暗中有神明保护,缙云无餍,阙伯,皋陶,草昧等人已经可以挑起人族的大梁,独自镇守一方了,就算是帝放勋最不成器的小孩子,丹朱,现在也是人族里少有的俊杰,实力也是上上之选,更不用说高阳九子,高辛八子,白马等人了。
而他的儿子呢?
鸣鸿是他最最为出息的孩子,在战场之上一塌糊涂,丢脸脸面,丢了官职不说,自己费尽了家底给他弄的半身兵都被别人给抢走。等到了帝都里,本以为他可以振作一点,起码还可以担任五官之中的一个,哪怕比不上皋陶的土官,比不上阙伯的火官,比不上逢蒙的风官,那低一级别的官职总可以吧?
结果呢,这混账玩意儿天天就知道今天找这个喝酒,找那个玩闹,每天醉醺醺的回家,让人气愤不已。
这次惹出来的麻烦更大,他千辛万苦才笼络到的一个神明,没想到竟然直接折在了这帝都里,以前所有的花费全都打了水漂,甚至自己还要背负一个出师不利的罪名,简直气死他了。
“大人,大人,大人……”
“什么事?”
“刚刚鸣鸿被您训斥,一怒之下闯入了您的宝库当中,我们也不敢阻拦,那里面都是些厉害至极的禁制,万一再伤着他了……”
“那就让他死在里面算了!”
欢兜怒气冲冲的喊着,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着院子的后面跑去。
他所有的孩子当中,唯有鸣鸿的实力最高,也最成器,一旦这个儿子都没了,剩下的那几十个孩子加起来还不如他呢,他这次就不光是丢脸了!
在帝都里建造宝库是每一个大氏族都在做的事情,在里面存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物资,用来收藏,结交别的氏族,或者就是纯粹的储备,虽然不是一个氏族的根本力量所在地,但是里面的东西单独拿出来绝对价值不低。
毕竟这里是帝都,在未来是人族共主的地上神国,几乎就相当于一个家族的第二大本营了。
这也是为什么少昊之国莫名失踪之后,人族会面临无比残酷的困境之一的,那个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一道道图腾纹从欢兜手里飞出,没入到墙壁之上,解开庞大的禁制,欢兜捂着心脏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费尽心思,巧取豪夺的一件件宝物被扔的七零八散,精美的架子倒在地上,一个个宝盒被掀开,里面的东西被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