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萧出来之后,乔桉的脸还是红扑扑的。
显然还没有从浴室里那羞耻的一幕里缓过神来。
他从12岁身边小伙伴都有了“初恋”之后,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也许是因为家庭原因,乔桉严重缺乏父爱,并不喜欢同龄人,反而对那些成熟稳重的男人特别有感觉,床底一摞的杂志都是各种荷尔蒙爆炸的性感男模,仗着奶奶不会随便进他屋里,各种的半,半遮半掩的,应有尽有。
但这些都没有傅萧给他带来的刺激大……
而且现在还能天天看,不要脸的话还能摸,这也太考验人的意志力了吧?
乔桉坐立不安,感觉全身都在发烫,使劲的扣着自己的手。
“想什么呢?”傅萧看乔桉乖巧的坐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瞎想什么,走过去敲了下他的额头。
乔桉没敢说话,怕忍不住带出点颤音被揍死。
“傅萧”的那张脸跟了自己28年,乔桉暗暗隐藏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傅萧轻笑了声,没想到乔哥还是个这么纯情害羞的人。
被yy的人别有深意的一笑,乔桉手心都出了汗,双脸通红,尴尬又羞耻,总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在傅萧面前浪的不行。
实际上乔桉完全想多了,傅萧脸皮厚到觉得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有人会看到他的裸体还不心动。
乔桉没当场流鼻血,都不算是给傅爸爸辛辛苦苦练出的腹肌以尊重。
“我们俩这情况……”
傅萧没有故意再逗乔桉,和条咸鱼一样倒在沙发上,懒洋洋道,“先看一天,星期一要还没换回来的话,我去替你上课,至于你……”
傅萧一顿,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乔哥替他讲课的场景。
乔哥一脚踩在桌子上,在桌子上写板书,丑出风格,丑出风采,说不定十个里还有八个错别字。
教鞭一敲,“兄弟们都特么给老子安静!今天爸爸给你们讲一下这道题,为什么不选a呢,因为有脑子的就不选a,b?猪才选b,做错的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猪饲料吃多了才选的b。至于c,因为d是对的,所以不选c。都听懂了吗?听懂了就下一题。”
傅萧噗嗤笑出声。
台下要再有个没长眼的不捧场,惹得乔哥生了气……
一个黑板擦回旋镖飞过去,血溅当场。
想想就特么离谱。
“周一要还没换回来,你就去和老杨说我得癌了,要住个十年八年的院。”傅萧哭笑不得,抓了抓头发,手心有几根绿毛,他皱眉,“乔哥,打个商量,这头发我能染回来吗?”
乔桉一愣,心不在焉的说:“随便你。”
傅萧说:“那我先和你说说我这边的情况,你等会和我对一下,别被人发现了又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乔桉已经从美色的诱惑中缓过神来,现在想的完全是别的事,敷衍的嗯了一声。
交换身体也就意味着暂时交换了生活,而那些被他千方百计藏起来的,不堪的、难看的、委屈的、痛苦的,都将全部展现在傅萧眼中,像个浑身长满烂疮的人被突然扯开了那层遮羞布。
老天是要把他玩到死吗?
“你有听吗?”傅萧将自己的情况简单和乔桉说了一遍,才发现这人一直愣愣的玩手指,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乔桉睫毛一颤,迷茫:“你说什么了?”
“说你,想什么呢?”傅萧即便换了身体,到底是个快三十岁当老板的人,压迫感摆在那儿,乔桉被他一质问,有点心慌的道歉:“对不起。”
傅萧微微眯起眼,“我最后说一遍,你好好记着。”
乔桉讪讪的点头,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但起码心神都放在了傅萧说的话上。
傅萧的情况很简单,他几乎全部的人脉资源都在a城,江城常联系的只有亲人和周浅,而且他也不和父母一起住,一两个月不回去,家里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相比起乔桉乱成一团的生活,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乔桉把自己地址写在纸上里,“我和奶奶一起住,爸在小时候打死人去了监狱,妈改嫁了。关系比较好的有林黛和一中的朱竹。”
傅萧:“没了?”
乔桉辨不明他的情绪,心脏重重一跳,有点尴尬的笑了声:“我生日是7月6号,不是昨天。”
傅萧:……小混蛋,白瞎了老子一根好烟。
“确定没有了?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坦白从宽啊小朋友。”
傅萧有节奏的敲着桌子,那天是他喝多了,醒过神来就会发现很多地方逻辑点对不上,今天有碰巧遇到乔桉和寸头哥打架,两人看起来比起仇敌更像是朋友。
更别说寸头哥看乔桉那眼神,啧。
乔桉到底是个半大的小孩,根本受不住傅萧这么似笑非笑的逼问,支吾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了。
“伤不是陈东打的……陈东就是那晚的寸头哥。”
傅萧蹙眉,这臭小子是惹了多少人。
他脸上不显,心里有点发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