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用手心探了一下体温,“我就说我今天怎么晕乎乎的。”
唉,郁修竹深叹口气,怎么自己才出差几天,她就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
又舍不得责骂她,只好重新把她拉回自己怀中,让她找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杨泉带他们去郁修竹平时会去的私立医院,因为在路上已经预约好医生,就诊的过程很顺利,还好也只是很普通的发烧。
转入单人病房的时候,郁修竹一直紧绷的拳头才慢慢放开,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刚刚的慌神。
夏栀已经熟睡了,郁修竹送杨泉出来,杨泉好笑着看他:“怎么一个发烧就紧张成这样了?”
郁修竹笑了笑,他确实是有些紧张过头了,连手心都冒着汗,“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她生病会心头一紧。”
“我以前就一直在想,你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杨泉不急着走,和他站在门外的走廊闲聊几句,“原来也像个毛头小子。”
在外会时时刻刻念叨着另一半,遇到喜欢的东西也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送给她。
会为一个女孩担惊受怕,也会因为她的一点小事就紧张得不行。
以前的郁修竹太过清冷完美,仿佛不沾染世俗烟火,游离在各类人群之外,杨泉总觉得他这个人活着也真的是无趣。
见过他对夏栀的情有独钟,才知道原来他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只是他所有偏爱,都仅为一人而留。
可这样的郁修竹,看上去才更贴近世间。
郁修竹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见笑了。”
杨泉一直看着郁修竹长大,自然有不一样的情感,此时也只剩下欣慰,“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
“好,今晚麻烦你了。”
杨泉摆摆手,表示不用和他客气,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医院。
送走了杨泉,郁修竹回到病房内,他没有开灯,但医院只有一层白纱的窗帘,并不挡光,窗外的月光交杂着街灯照射进来,他可以看清夏栀的轮廓。
睡着的时候也很乖。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时他就在想,怎么有看上去这么乖的女孩。
特别惹人疼。
现在他们已经亲昵了好多,再也不用在她无意识时才能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郁修竹借着月光看吊瓶里的液体,还不用提醒护士来换输液瓶,又将视线回到她脸上。
看到她微张着嘴,不知道哪里来的心灵相通,郁修竹也能感受到她现在很口渴。
他出门找护士要了一包棉签,又倒了一杯温水,沾着一点一点地涂在她的唇上。
夏栀原本是梦到自己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气候干燥,口干舌燥,走了几步,竟然看到了绿洲。
然后她就醒了。
一睁眼是一片虚无的黑,等眼睛习惯了黑暗,她又能看到眼前坐在床边的男人高大的身形。
他正一点一点地,沾着水涂在自己的唇上。
原来梦里绿洲的来源是他。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类似的感动,这个男人,郁修竹,也是她的丈夫,总能在最无意间撩拨她的心弦。
她也曾这么对待过另一个人,这种行为下那种汹涌的爱意,她最能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