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把陆笙和徐知遥带进省队之后,将他们俩交给两个生活助理。两人分别被领进了男女宿舍楼。
带走陆笙的那个女助理姓谢,三十上下的年纪,短发,没化妆,看起来清清爽爽的。陆笙称呼她“谢老师”。
谢老师边走边和陆笙大致讲了她即将面临的生活。
省网球队实行军事化管理,全封闭式训练,每个月只有半天休息时间,不过女孩子在生理期时可以降低训练量;国家法定节假日,只休春节三天时间,如果有事要做,需要请假;食堂的开放时间比较短,买生活用品可以去食堂旁边的超市,超市里也可以打电话;宿舍是两人一间,有独立的洗手间;队里提供必要的生活用品、训练和比赛用的衣物、器材;脏衣服直接交给洗衣房,不用自己洗……等等等等。
她一边说,陆笙一边小声应着,谢老师说完了,笑着看陆笙,“哎,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啊?”陆笙挠了挠头,问,“那么,这里有什么是不让做的吗?”
“有。不许打架斗殴,不许夜不归宿,不许无故缺席训练,不许私自去外面打比赛。不能抽烟,生病时严禁自己抓药——你必须在医师的指导下进行治疗,任何时候、任何病都是如此。”
陆笙忙不迭又点头。
谢老师把她带进宿舍之后,给了她半个小时整理东西。半个小时之后她需要去室内训练场集合。
这半个小时包括她从宿舍楼到训练场的步行时间。
交代完这些,谢老师就走了,临走时告诉陆笙有事儿可以找她,以及怎样找她。
陆笙扶着粉红色的行李箱站在门口,看着她的新宿舍。卧室朝向南,面积有二十多平米。两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两个柜子。其中一张床是空的,上面放着一席床垫、一套未拆封的新被子,以及一些洗漱用具,显然这是她的。
另一张床是铺好了的,一看就是有人用,床单深蓝色无印花,有点皱,上面的被子叠得不整齐,一点也不像豆腐块,倒像是豆腐脑。床外散落着两只绵羊形状的拖鞋,一只朝窗一只朝门,那姿态特别的放荡不羁。
陆笙拖着行李箱,打开其中一只柜子。
然后她被映入眼帘的凌乱堆叠惊到了。她关上门,自言自语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害羞劲儿,仿佛她刚刚不小心看到了别人的。
这柜子显然属于她那位放荡不羁的室友,不过陆笙奇怪的是,这位室友怎么不把柜子锁起来呢,心也太大了。她走到另一边,行李箱打开,东西一件件放进去,最后她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一只手机。
此时苹果智能手机的风潮已经席卷全世界,南风却给她买了一部诺基亚蓝屏手机,功能仅限于打电话和发短信,哦,还有贪吃蛇的小游戏可以玩。
陆笙想到了南风买蓝屏手机的理由——
“智能手机太好玩儿了,我是担心你玩物丧志。”
她轻轻牵起嘴角,很不屑地哼一声。真是的,她都多大了,还玩物丧志?他能不能不要总把她当小孩子呀……
衣物收好,手机小心地放在衣物的最下层,然后锁好柜子,搞定。
新被褥拆开,晒在阳台上,洗漱用品收入卫生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果断奔向训练场。
徐知遥竟然到得比她还早,她有点不敢相信。这货不是经常拖拉吗,怎么今天转性了?
徐知遥轻轻撇嘴,一脸高深莫测地低声给她解释:“据我的经验,这种时候迟到一定会被来个下马威,加练什么的,呵呵,我才不上当!”
好吧……
李卫国并无任何给他们下马威的意思。他让两人先做了热身运动。热身运动的运动量比他们以前在树青的时候大很多,徐知遥做完之后,喘着粗气说,“好吧,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陆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没说话。
场上的球员有很多,大部分在两两对打。李卫国喊了一双正在对打的男女,让他们过来,男的陪徐知遥打,女的和陆笙对打。
他要再看看这两个新人各自的技术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