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风又重复了一遍,“起来,站一边去。”
蓝衫有点恼,“什么意思?”
“听话。”
“我不。”
“明天吃松鼠桂鱼。”
“好哦。”蓝衫乖乖站到一边去了。
乔风持着球杆上场。
坛子很看不上这俩人。他的斯诺克打得很好,这是由经验堆出来的手感。他扶着球杆立在一旁,看到乔风进了一个球,心想,这是运气。
啊,又进了一个?这个……还是运气吧……
你奶奶个熊,又一个!
坛子和宋子诚的脸色都渐渐难看起来。美式台球一杆儿仨球不鲜见,但斯诺克就比较难得了。看这小子握杆那娴熟程度,打球那凛然气势……这算生手?坑爹呢!
比较令人欣慰的是,乔风没有打进第四个。
但是他把白球卡进了安全区域——我打不着,你们也别想打。
好贱啊……
坛子怨念地看着他,希望能唤起他的羞耻心。
乔风觉得这两个男人真是太笨了。台球需要的不就是空间几何运算和基于逻辑上的球位推导预估?他是乔风,难道他能把台球打好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为什么他简单一句诱敌深入的谎言,他们都信了?
唉,愚蠢的地球人。
但是撒谎总会为乔风带来一丝愧疚感,现在看到他们怨念,他解释道,“其实我刚才是骗人的,我的台球打得很好。”
我们看出来了好不好!你不要说出来,说出来更气人!
宋子诚和坛子都被折磨得有点没脾气了。
蓝衫则很是高兴,她兴奋地一揽乔风的肩膀,“嘿哟喂,行呀?”
乔风心想,这个女人,背地里调戏他也就算了,还当着别人的面动手动脚。但是他给她面子,没有当众推开她,而是等她自己放手。他说道,“你站在一旁不用动,等我让你打时你再打。”
“好嘞!”
所谓“让你打时你再打”,就是我把球的位置养好了,你一竿子差不多能打进,这样就交由你来打……
这样的打法实在是太拉仇恨了。坛子好想去死啊去死。
乔风打球很各色,由于规则设定上不许用任何物品测量球间距,但这难不倒他。他知道自己眼睛的高度,知道自己的手指以及每一个指节的长度,这些都可以利用起来作为参照,他甚至可以把头顶上的灯光对台球造成的阴影拿来做参考,鬼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这一场比试下来,宋子诚和坛子基本上是全程被虐。
胜利之后,蓝衫欢呼,和乔风击掌相庆。她搓着手,笑看着宋子诚和坛子,提出了她的要求,“老板,麻烦您委屈一下,和坛子接个吻呗?”
要说玩乐,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蓝衫摸清了宋子诚的脾气,觉得这老板应该是公私分明的,不会因为今天她让他亲男人而明天扣她奖金。
宋子诚无奈。虽然大家都是直男,但也只能愿赌服输了。玩得起就要输得起。
坛子欲哭无泪,他要被诚哥亲了!妈蛋这什么事儿啊,早知道今天该早早地上楼逍遥去,在这起什么哄啊!
根据蓝衫的规定,他们接吻的时间不能少于五秒钟,由乔风来计时。
宋子诚只能苦中作乐地想,幸好他们现在待的是独立的台球室,这样尴尬的场面不会被别人看到。
然后蓝衫默默地掏出了手机……
乔风也拿出了手机,他要读秒的。
宋子诚万念俱灰,扯过坛子把嘴唇贴了上去,俩人都觉得太恶心不愿意见到男人的脸,所以干脆闭上眼睛。这样一看,倒是挺有feel的。
乔风在一板一眼地读秒,“五,四,三,二。”
……一呢?
宋子诚和坛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一”,他们俩分开,互相退开很远,抬头看到本该读秒的乔风正在偏头看蓝衫的手机。俩人脑袋挤在一处,笑嘻嘻地讨论着什么。
坛子怒了,“你怎么不读完啊?”
乔风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都读到‘二’了,你们自己不知道等一下就能分开吗?”
……不要脸!
看到坛子吃瘪,蓝衫很高兴。她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然后又狗腿地对宋子诚道,“放心吧老板,我不会随便给别人看的。”
宋子诚现在只想回家……
然后四个人就这样散了。蓝衫和乔风一起回家,在路上,她给他买了彩虹糖。
乔风很高兴,一边走一边吃。
蓝衫说道,“乔风,我觉得你今天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今天看起来很好斗,和平常的你不一样。”
“是吗?”
“对啊,你看你以前从来不在乎输赢的,今天比我还着急。”
乔风一边吃糖一边漫不经心地答,“因为我想让你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