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的左拳近距离向秦浪坐骑的马首击去,如果在战场上,他出击的就会是匕首而不是左拳,出拳刚猛迅捷,毫不犹豫。
秦浪看出他的意图,也是一拳径直迎了出去。
两股雄浑的力量再度撞击在一起。
秦浪胯下的白马率先承受不住双方对垒的压力,噗通一声,前蹄跪了下去,秦浪瞬间处于劣势,马上作战,对坐骑的要求极高,秦浪必须尽快舍弃这一短板,方能扭转劣势。
灰衣男子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手中铁剑直刺秦浪的面门,如果他的出击有任何延缓,秦浪都会用雁翎刀攻击他的坐骑。
秦浪再度用雁翎刀将灰衣男子的铁剑挡住,借着对方剑身传来的冲刺之力,身体一个后空翻逃离了马背,落在后方五丈开外的地面上。
灰衣男子这次没有急于进攻,摘下斗笠挂在身后,国字脸庞,面容冷峻,浓眉大眼,虬须满腮,他向秦浪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占了坐骑的便宜!”
他翻身下马,拍了拍坐骑的颈部,然后大步向秦浪走去。
秦浪道:“这位朋友,敢问尊姓大名?”从刚才的举动来砍价对方应该只是单纯想和他切磋,绝不是想要谋夺他性命的杀手,否则他的马已经率先被斩杀了。
灰衣男子道:“胜过我手中剑再……”
话音未落,秦浪已经向他冲了上来,朴实无华的一刀直刺灰衣男子的胸膛,现在双方终于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蓄满魂力的雁翎刀蓝光湛然。
灰衣男子也是一件刺出,血迹斑斑的铁剑因为高速行进在空气中,摩擦让剑锋泛起了红色,一条殷红色的血线从剑锋一直蔓延到剑锷,随着战意的迅速增长,剑心通明。
刀剑和剑峰撞击在一起,战意和魂力于锋芒交汇,发出犹如奔雷般的气爆声,无形的气浪向四周辐射,掀起两人的头发衣袍,有若劲风拂面,周遭沙尘四起。
灰衣男子主动向后退了一步,还剑入鞘,秦浪也凝刀不发,感觉对方的强大战意已经在瞬间消散。
灰衣男子向秦浪点了点头道:“名不虚传!”抱拳道:“在下陈虎徒!”
秦浪也还刀入鞘,还了一礼道:“陈兄,我和你素昧平生,不知你因何会找我切磋?”
“你名气很大,我在北荒都听说了你的名字。”
秦浪心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从今天这种状况来看,以后这种麻烦会少不了,微笑道:“承蒙陈兄看得起,后会有期。”他可不想和这位陌生人多做纠缠。
陈虎徒道:“我从北荒而来,人困马乏,身无分文,秦公子可否请我吃点东西?”
秦浪觉得这陈虎徒蛮有意思,初次见面就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现在居然又提出让自己请他吃饭,不过陈虎徒刚才的出手让秦浪颇为欣赏,他对这个人也产生了一些好奇心,笑道:“好啊!前面有家四海楼,咱们一起吃点。”
两人并辔行进,走出没多远就到了四海楼,将马匹栓好了,一起向楼上走去。
正是中午,四海楼的雅间都已经坐满,所以两人只能在二楼的大厅坐了,秦浪让陈虎徒点菜,陈虎徒也没跟他客气,菜谱都没看,就捡着四海楼最具特色的几样菜点了,又叫了一坛玉潭春。
秦浪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过去来过,微笑道:“陈兄也是本地人?”
陈虎徒摇了摇头道:“我是赤阳人,过去断断续续在雍都呆过两年。”
秦浪点了点头道:“陈兄来雍都是办事还是寻亲访友?”
“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
秦浪心中暗忖,陈虎徒从北荒不远万里来到雍都,就是为了参加一个婚礼,看来这个亲戚的关系一定非常亲密,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他也不便追问,此时小二把酒菜送上来。
秦浪接过酒坛为陈虎徒倒酒,身为地主,理当如此。
两人连干了三碗酒,陈虎徒感叹道:“还是这玉潭春够味道。”
秦浪看出他乃善饮之人,笑道:“陈兄过去常来这里吗?”
陈虎徒道:“来过两次,对这里的玉潭春念念不忘。”说话的时候,虎目中泛起迷惘的光芒,心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转向窗外,舒了口气:“雍都还是没变,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北荒一定很辛苦吧?”
陈虎徒端起面前的那碗酒一饮而尽:“不提也罢!喝酒!”
陈虎徒话说得不多,可酒喝的很快,一会儿功夫一坛玉潭春已经见底,秦浪本来就是慷慨之人,既然请人家了,就要让人家喝个痛快,于是又叫了一坛,当然他是不可能陪着陈虎徒这么喝的,这种狂饮简直就是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