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李小囡笑道。
“正商量怎么住呢,我说让你大阿姐就住这正院,你大阿姐不肯,说让你哥哥住。”大堂婶说着话儿,和李小囡一前一后进了上房。
上房正中放着那张白茬木旧桌子,李小囡扫了一圈,没看到织机,暗暗松了口气。
她们家的织机一直是作为最贵重的家什,摆在堂屋正中间的。
“阿囡回来啦。”
堂翁翁李士宽笑着招呼,李文梁站起来,将各人的杯子拿过去,帮着大堂婶重新沏茶。
二堂叔李文儒欠着身,起了一半,犹豫了下,又坐了回去。
李学栋将自己的小竹椅子让给李小囡,再找了个小马扎坐下。
“没什么事儿吧?”李金珠关切的问了句。
“没事儿,二堂叔是稀客。”李小囡一一欠身见了礼,挨着李金珠坐下,看向李文儒笑道。
李文儒陪着一脸笑,是啊是啊的点着头,看着他阿爹李士宽。
“他是从临海镇赶过来的。”李士宽直截了当,“临海镇出大事儿了,你跟阿囡说说吧。”
“昨天整个临海镇都封了,到处都是兵,那些兵全是外地口音的官话,身上都有煞气,只怕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兵。
“抄了十几户人家,抄了好些货栈,抓了好些人,我来的时候,镇子上没什么事儿了,码头上搭着王府棚子那一片地方站了一圈儿的兵,煞气腾腾。”李文儒微微提着心,看着李小囡。
“你自己想过来的,还是好些人托到你那里,你才过来的?”李小囡看着李文儒,问了句。
“好些人问我,我自己也想过来,找大哥说说话儿。”李文儒有些不自在。
“我这里也有不少人找上门,府衙的曹先生,丝绸行的施会长,于行老,还有不少人,都避开了。”李文梁带着笑,比李文儒自然多了。
“封了整个临海镇抄检抓人,好像还是头一回。”李士宽看着李小囡道。
“我不知道,更说不上话,不是咱们该知道的。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李小囡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李士宽皱着眉,片刻,眉头微舒,点头道:“看起来都是大事,牵连不到咱们头上,咱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李小囡嗯了一声。
李文儒明显舒了口气。
有了这句话,他就能安安心心该忙什么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