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冻,车库里四处漏风,好不容易熬到了起床号响,拿起衣服哆嗦着往身上套。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冷成这样!头两天还因为第一次见到雪兴奋的半夜出去抽疯的李琦,如今已经从早到晚抱怨连连。
小风嗖嗖的刮,跑起步来像是刀片在割脸,阎王大喊着让我们打起精神,甩开膀子跑。
跑步的确是有效的取暖方式,几圈以后身上已经出汗,手指胀痛,奇痒难忍,我的右手小指没能顶住严寒,被冻坏了。
我去医务室拿药,林蒙正在整理药柜。
领导,看个病呗?我伸出手指给她看。
她似乎见怪不怪,从药柜上拿下一管药膏给我。
一日三次,注意保暖。一副完全不想理我的样子。
还有呢?我这都肿的不能回弯儿了。
没了,滚吧。
嘿!我这怎么得罪她了。
领导,这么凶可找不到男朋友啊。
她一下子炸了毛,我赶紧往出跑。
门口撞上阎王,我刹住脚立正敬礼。
班长好!
怎么?他见我手里拿着药,关心问道,你也冻伤了?
没事儿班长。林蒙已经追上来了,我撒丫子就跑。
正在宿舍涂药膏,马林瑞光着脚丫子单脚跳过来。
杰子,快快快,给我脚上抹点儿,难受死了!
他把脚丫子伸过来给我,我差点儿没吐出来!
你他妈能不能洗洗脚,太臭了!熏晕了都不过分。
条件艰苦,热水稀缺,我发挥奉献精神,把热水都让给你们,我就忍一忍吧,你先赶紧给我抹点儿再说,我快痒死了!说着还把脚往我眼前伸,我定睛一看,这他妈哪是冻伤啊。
你这是脚气!
释大龙捏着鼻子大笑道:你他妈天天不洗脚,脚丫子都发酵了。
哈哈哈一屋子人哄堂大笑,马林瑞悻悻出去打热水泡脚去了。
极寒天气持续了几天,终于有些回暖,雪融化以后,满地泥泞。但是阎王很高兴。
趁着天暖和,一会儿咱们来个障碍赛,表现好的率先参加枪械训练,名次最后的,给我看靶子去!
班长,看靶子是啥啊?李琦又开始好奇了。
所谓看靶子,就是别人打枪的时候,你在坑子里记录人家的靶数!
这么一听,谁都不愿意落后了。
障碍训练要通过十米独木,翻过两米障碍墙,爬过铺网泥坑,可现在到处都是融化的积雪,湿哒哒滑溜溜,难度增加了不是一点儿。
我被安排和班里一个蒙古族大高个儿一组,他叫赤那,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他和几个农村兵经常在一起,从来不和我们有任何交集,看人的眼神里也全都是不屑。很明显,他对我们这些大学生兵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