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苗飞似是有些犹豫,或者说是要说的话连自己都有些拿不准。
“前辈但说无妨。”顾小年的称呼自柳施施来之后,便不知不觉地变了。
苗飞没在意这个,只是斟酌片刻后,才道:“也是方才阿无来,老夫才想起来的。她是先天毒体,一直以来便是以毒攻毒,如此成就宗师,毒性才渐渐压制,假以时日便自会消除。其实衰劫,未尝不是一种毒,岁月的毒。”
顾小年双眼微眯,“你的意思是也想让我引剧毒入体,以此压制?”
“可以这么说,但衰劫无形无相,而你如今承担因果直接降临在神魂之上,怕是世上这等有形之毒难当大用,反而会坏了你的修行。”
苗飞捋着乱糟糟的胡子,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如果那些毒产生不了作用,剧毒入体,就算眼前之人武功非凡,那必然也会对身体造成某种创伤,万一不可逆,那就真得不偿失了。
顾小年手指轻轻敲着桌案,半晌才道:“可能压制这种岁月之毒的,世上又有几味?”
苗飞只是揪着胡子,没有说话。
他性格乖戾不假,可没有血肉至亲的他早将从小看大的阿无当作亲人,而他也与救过自己数次的诸葛伯昭交好,他是想救眼前之人的,哪怕违背什么‘三不’的原则。因为他能从阿无的眼中看出眼前这人的不一样,那种少见的轻松和欢快,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见过哪个人会给她带来如此大的转变。
只不过,有关陆地神仙,太难,难如登天。
世间剧毒,断肠草、见血封喉这些可都毒不过人心,如何来压制这岁月之毒?
顾小年同样沉思,这是攸关自己性命的大事,自然轻视不得。
蓦地,他手指一顿,双目微凝,身子缓缓坐直。
苗飞微怔,难倒已经想到办法了?
顾小年轻笑,“世间最毒的便是人心。”
苗飞点头,认同却有些不解,这只是一种说法,就算真的挖出人的心来做药引也没半点用,就只是说说罢了。
“为求长生,方士流亡海外,以人为丹,铸成丹毒,其中便包含人心之狠毒。”
顾小年缓缓开口,而唯有它能解岁月之毒,那么,那艘楼船,他便必然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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