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路吉祥”声中,马蹄声、车轮声、脚步声响起,仪队、车队、马队、卫队,浩浩荡荡的前进。
旗海飘扬,马蹄杂沓,车轮辘辘,脚步匆匆乾隆的队伍绵延不断,煞是壮观。出了城,郊外那扑鼻的青草味和泥土味,就给大家带来一阵清新的感觉。还是正月,大地还没从隆冬中复苏,景致有些萧索。但是,许多青草已经挣扎着想冒出头来,枯黄的大地上,散播着东一片西一片的早绿。给“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唐诗,写下最清楚的批注。太后看着窗外,不禁高兴起来:
“出了城,空气闻起来都不一样了!”
“老佛爷不知道,今年出门比较早,如果是三月出来,到处都闻到花香呢!”紫薇笑着说,想起上次和乾隆“微服出巡”的经过。
晴儿不住伸头往车子外面看,箫剑骑马在外,也不住回头往里看。不知不觉,箫剑的马,就傍着乾隆的马车而行。紫薇和小燕子发现这个,两人互视一眼,就赶快换位子,把晴儿换到窗边去。
“不要这样子,我坐那边就好!”晴儿紧张的低声说。
晴儿要躲,小燕子拼命推,三个姑娘推来推去。
“晴儿,你今天怎么啦?坐立不安的?”太后奇怪的问。
“回老佛爷,是……小燕子……”晴儿哼哼着。
“小燕子,你又怎么了?”乾隆奇怪的问。
“我……我……”小燕子笑着,“我们在看,有没有蜜蜂蝴蝶”。
“我记得,你们有一首歌……”乾隆想了起来,“什么蝴蝶儿忙,蜜蜂也忙的,唱来听听!”乾隆说道。
三个姑娘彼此互看,开始唱歌。
车外,尔康、永琪、箫剑听到车内的歌声,依稀回到往日,不禁相视而笑。但是,箫剑的笑容带着苦涩。尔康就催马过去,和他并行。
“你跟晴儿谈出结论了吗?这次南巡,如果有机会,要不要行动?”尔康低问。
箫剑沮丧的摇摇头:
“晴儿不肯,她那个人,心地太善良,责任感太重。从小受着宫里的教育,传统的道德观早把她牢牢的锁住了!她不像紫薇也不像小燕子,她是一个囚犯,是她自己的囚犯,除非她愿意挣脱枷锁,否则,永远不能自由!”
尔康点头,对于晴儿,他是深深了解的。箫剑说得不错,晴儿是自己的囚犯!他暗中叹息,不行!他不能坐视晴儿老死在皇宫里,除非晴儿获得幸福,他和紫薇才会没有遗憾。
三位格格的歌声清脆悠扬,传进了皇后和容嬷嬷的车里。皇后看看窗外,听着歌声,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这是自己吗?往日种种,还在心底烧灼着。
“容嬷嬷,我不是在做梦吧?”她轻声问。
“皇后娘娘,咱们早晚一炷香,总算感动了菩萨。您不是做梦,奴才给您贺喜了!多少年的等待,等到了今天,又可以和皇上一起出门!奴才会每天为皇上烧香,为娘娘烧香……还为那两位格格烧香!”
“容嬷嬷,你知道吗?”皇后诚心诚意的说,“我已经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想,我只想着皇上!但愿皇上一路平平安安,福体健康,精神愉快,为老百姓多做一些事,成为众望所归的好皇上!至于我和十二阿哥,我都不在意了!”
容嬷嬷含泪,感动而了解的拍着皇后的手,拼命点头。
“奴才懂!奴才都懂!”
皇后不再是以前的皇后,她重生了。容嬷嬷跟着她,也重生了。
乾隆南巡,主要是从运河直下江南。但是,水路与水路之间,都要车车马马来接。这一路,实在是劳师动众。队伍所经之地,地方官都会带着百姓,夹道欢呼。
这天,队伍进入了山东境内,马车外的景致有些荒凉。大队人马正在前进,就看到一队马队,举着旗帜,迎面而来。身先士卒的官员,身穿正二品官服,长得人高马大,带着武士,飞马迎来。
“前面是什么人?”福伦赶紧喊,伸手让乾隆的队伍停下。来人带着官兵和武士,全部滚鞍落马,匍匐于地。
“卑职山东巡抚方式舟迎驾来迟!”官员谦卑的朗声说道。
“原来我们已经到了山东境内了。方巡抚,请起!我带你参见皇上!”尔康说。
尔康就带着方式舟到了乾隆面前。方式舟行礼如仪:
“卑职方式舟参见皇上,参见老佛爷,接驾来迟,罪该万死!”
“起来!起来!”乾隆心情良好的说,“刚刚才入境,你们就到了,怎么还说‘来迟’呢?不迟不迟,你带路!咱们赶快上路吧!”
“喳!奴才遵命!”
方式舟起身,上马,带着精锐武士们前行。
整个队伍跟着方式舟的队伍前进。
队伍进人小村庄,只见百姓们衣着光鲜,匍匐于地,夹道欢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哥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隆向百姓挥手,百姓更是欢呼雷动。
蓦然间,在百姓群中,有一个中年人,冲出人群,对着乾隆的车子,飞奔而来。他手里高举一份奏折,是个长长的纸卷,没命的大喊:
“皇上!请明察秋毫……为老百姓作主啊……皇上永琪、尔康、福伦、箫剑全部大惊。永琪大吼:
“什么人?快保护皇上!”
四人赶紧策马过来,保护着乾隆的马车。
同时,方式舟一声大喝:
“居然敢拦皇上的路,杀了他!”
方式舟的手下,几个身手不凡的武士就飞身而起,直扑拦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