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军队!立即退出山谷!快退!”
慕沙一边喊,一边拼死力战,往山谷外退去。尔康微笑的看着他,并不追赶。
慕沙带着许多缅军,已经退到山谷出口,忽然间,喊声大作,傅恒和箫剑,带着镶蓝旗人马,迎面杀了进来。箫剑大笑说:
“缅甸王子,你还要向哪里逃?百夷人来了!”
缅军陷进包围里,拼死抵抗。箫剑迎向慕沙,大打出手。尔康喊着:
“箫剑!那个缅甸小白兔,是我的!让给我!”他冲过来,接手再打。箫剑也和缅军的一个将领缠斗起来。
慕沙眼看腹背受敌,眼中,露出祈谅的神色,一面打,一面说:
“大清的英雄,慕沙佩服之至!请手下留情!”
“我上过你的当,再不留情!”尔康喊。
尔康一连几剑,逼得慕沙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的余地。然后,尔康的剑一挑,慕沙手中长剑飞去。尔康回剑一剑刺下,慕沙大骇,仓皇后退。
慕沙一退,竟然退到箫剑身边,箫剑刺倒了敌人,回身伸手一抓,就像老鹰抓小鸡般,提起慕沙盔甲的衣领,把他整个拎了起来,大喊:
“尔康!这个缅甸王子,是你的了!你要怎么发落?”“我一剑杀了他!”
尔康长剑一指,已到慕沙咽喉,慕沙徒劳的挥舞着双手,抬眼直视尔康。他的眼里闪耀着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气,正气凛然的大喊:
“英雄!请一剑毕命,慕沙向你致敬,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我的光荣!”
尔康一愣,长剑停在他的喉咙口,不忍刺下。尔康这样一犹豫,慕沙乱动的袖口中,突然飞出无数金针,直射尔康。
尔康完全出乎意料,这一次,躲得不够快,许多金针刺向胸前,幸有盔甲挡住。但是,一根金针却插在尔康眉心,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砰然倒地。箫剑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双手举起慕沙,向山壁上一砸,急呼:
“尔康!”他扑向尔康,一把抱起他,扛在背上,狂呼,“尔康!尔康!尔康……”
箫剑那一砸,力道十足,也是慕沙命不该绝,当他的身子飞向山壁时,正好有个缅甸兵倒下,给慕沙做了垫背。但是,慕沙依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狼狈的爬起身。只见箫剑扛着尔康横冲直撞,发疯般的大喊:
“军医!军医你在哪里?傅将军,不好了!额驸受伤了!”
就在这时,忽然闷雷似的声音又响起,山谷外,又见烟尘滚滚。清军惊喊:
“象兵部队!象兵部队……不好,象兵部队又来了!”
傅恒见尔康受伤,象兵又至,无心恋战,急忙喊:
“大家不要慌,从后面撤退!快!撤退……”
山谷中,情势大逆转。清军奔逃,撤退。大象进了山谷,象脚践踏着武器伤兵,嘶吼着横冲直撞。箫剑顾不得打仗了,扛着尔康没命的往山谷外奔去。
一个黑影忽然掠到箫剑面前,几包药丢在尔康身上。慕沙喊着:
“一个时辰一包!用水灌下去!要紧!要紧!”
箫剑一怔。慕沙已上了象背,不见了。
这场战役,双方都有死伤,打得都很狼狈。
晚上,清军的营地上,营火熊熊。一个一个帐篷林立着,士兵全副武装的在守夜。
在尔康的帐篷里,永琪、箫剑、傅恒、军医都围着床,着急的抢救尔康。尔康正陷在昏迷里,两个士兵抬起他的头,箫剑捏住他的下巴,把药粉倒进他嘴里,拿起一碗水,再灌进他嘴里。永琪和傅恒担心的站在旁边看。永琪拿起那包药粉的纸,凑在鼻子上闻了闻,怀疑的说:
“你怎么敢给他灌这个药?我觉得大有问题,那个缅甸王子为什么要给你解药?如果这是毒药,怎么办?中了毒针,再吃毒药,那还有救吗?军医,你认为如何?”
军医惶恐说:
“禀告将军,臣对这种毒针完全没有研究,也不知道这个药可靠不可靠?”
“你相信我这个百夷人,好不好?”箫剑说,“云南和缅甸一带,盛产各种有毒的花花草草,可以淬炼成各种毒针毒药,我从小看到大……这药,如果不是解药,额驸一个时辰以前,就该没命了!”
“军师的话不错!”傅恒点头,“上次中了毒针的人,没有一个活着!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管有效没效,只好试一试!”
话说中,箫剑已灌完一碗水。士兵放下尔康的头,起身走开。
尔康仍然昏迷着,脸色苍白。永琪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着急的说:
“尔康!你快点醒来!我们的仗还没打完,紫薇还在家里等你,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回去面对她们?”
傅恒焦灼的走来走去,叹息着:
“今天,这场仗本来打得很顺利,我以为那些大象,绝对进不了山谷,谁知道,象兵部队还是来了,功败垂成!还让额驸受了伤……我应该守在旁边的!”
“守在旁边也没用,我就守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就是救不了……”箫剑说,想到那个慕沙王子的奸诈,恨得牙痒痒。可他奸诈之外,又送了解药,实在希奇!但是,如果这不是解药是毒药呢?
箫剑正在胡思乱想,尔康喉咙中,忽然咯咯作声,大家赶紧扑上去看。看到他眉头一皱,眼睛睁开了,呻吟着。
“咳咳!咳咳咳……”他忽然作呕。
“赶快拿盆子,他要吐!”箫剑急喊。
尔康一翻身,几乎滚下地,永琪急忙扶住,尔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水,永琪闪避不及,都吐在永琪衣服上。尔康呻吟着,歉然的说:
“五阿哥……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永琪看到尔康醒来,神志清醒,还知道为弄脏他的衣服来道歉,真是喜不自禁了。把尔康扶上床,他兴奋的喊:
“尔康!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弄脏衣服有什么关系?主要的,是你醒了!你活了!谢天谢地!还是百夷人比我冷静,这个药居然有效!”说着,又一急,“可是,药都吐掉了,要不要再给他吃一包?”
“再吃一包?那会不会太猛了?”箫剑看着尔康喊,“尔康……”喊出口才发现傅恒在场,不能和尔康、永琪直呼其名,急忙改口:“将军!额驸!福将军……你觉得怎样?”
尔康睁眼看众人,寻思着:
“我中了那个缅甸王子的毒针?”
“就是呀!”箫剑瞪着尔康,看他大概没事了,就开始生气起来,“你是怎么一回事?剑抵着那个小子的喉咙口,还让那小子有机可乘!你为什么不杀他?气死我了!在战场上,你还有恻隐之心吗?”
傅恒赶紧打圆场:
“军师不要生气,额驸有惊无险,能够活过来,真是皇上的洪福!大家庆幸都来不及,不要责备他了!赶紧弄些吃的来!”
傅恒出去张罗。永琪还是很担心,看着尔康:
“尔康!看看我的手指头……”他竖起两根指头在尔康眼前晃:“有几根?”
“你把我当成几岁?以为我是东儿吗?跟我玩这个?”尔康大声说,坐起身子,一阵头晕,身子摇摇晃晃。
永琪一把扶住了他:
“你躺下躺下!还有两包药,大概吃完毒才会完全解除!”
“你们哪儿弄来的解药?”尔康惊奇的问。
“你相信吗?”箫剑说,“是那个缅甸王子给的!他用毒针伤了你以后,丢了几包药,还交代一个时辰一包!我们看你昏迷不醒,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给你灌了三包,居然有效!”
尔康精神一振,急喊:
“军医!”
“臣在!”军医急忙答应。
“赶快拿一包去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成分?对于中毒箭的人,有没有作用?我想,这一定是一种花草的种子……找一找云南有没有这种花草?如果你一个人研究不出来,和其他军医联合起来研究!限你们明天给我答案,快去,紧急紧急!”
“这样不好吧!”永琪要阻止,“你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清干净,你把药拿去研究,你吃什么?”
“我没事了!那缅甸小子,受我不杀之恩,报以不杀之恩,这人也很有意思!他绝对没有想到,我会拿药去研究,说不定破解了毒箭的威胁!”
“说得很有道理!”箫剑就拿出一包药,交给军医。军医急急的去了。
尔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箫剑和永琪一左一右的护着他。
“你怎样?”箫剑问。
“好像晕船一样,但是,我一定死不了!”尔康说。
永琪这才笑了,拍了尔康的肩膀一下,说:
“你最好死不了,看到你中了毒针,昏迷不醒,我已经在打腹稿,如果你死了,我见到紫薇要怎么说?腹稿没打完,想到紫薇可能的反应,我就从头到脚冒冷汗!”
尔康赶紧警告:
“写家书的时候,不许提到我受伤的事!紫薇胆子小,受不了这个!”
“是!遵命!”永琪笑着嚷。
尔康逃过一劫,箫剑和永琪如释重负,三人相视,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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