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着我,
我寻找了又寻找,
阳光下也没有我。
我在何处?何处有我?
谁能告诉我?
我在何处?如何寻觅?
谁能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
他的歌声里带着那么强烈的感情和冲激的力量,我们都听呆了。最后那一连三声“谁能告诉我?”一声比一声的力量强,一声比一声的声调高亢,那样豪迈,又那样苍凉地在水面荡开来,又在山谷间回荡。我们屏住气息,谁也说不出话来,仿佛他的歌是什么魔法,把我们都禁住了,好半天,无事忙才迸出一声大叫:
“好歌!”
于是,我们都鼓起掌来,叫着、喊着,有一种大发现般的兴奋,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激动,整个人群都陷在骚动中,小船上的人往大船上爬,大船上的人跑前跑后,把柯梦南包围在人群中间。这一场骚动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大家才逐渐安静了。柯梦南摆脱了我们的围绕,一个人走到船头去坐了下来,船已经飘出了山的阴影,而暴露在月光下,他整个人都浴在月光之中,面容有激动后的平静,几乎是一种肃穆的表情。那时,他在我们的眼光中,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了。
何飞飞挤到前面去,满脸感动地问:
“谁教你唱这支歌?”
“没有人教我。”柯梦南轻轻地说。
“谁作的词?”紫云问。
“我。”他简单地回答。
“谁作的曲?”何飞飞问。
“也是我。”
大家静了静,有点怀疑,有点不信任,却有更多的崇拜。而他坐在那儿,很安详,很宁静,脸上没有丝毫的骄矜,仿佛他自己作词和作曲都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月光在他面庞的凸出部分上镶了一道银边,他浑身都带着感情,这感情充沛得似乎他一身都容纳不了,而从他的眼底唇边满溢了出来。
我悄悄地走开了,那歌词和歌声那么令我激动,这月光和夜色又如此令我感动,我不知怎么竟想流泪,非常想流泪。我独自走向船尾,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水面星星点点的反光,眼睛里湿漉漉的。我的身后,大家仍然围绕着柯梦南问长问短,是一片喜悦的、热情的、激动的喧哗之声。
然后,柯梦南又开始唱歌了,这次是一支很缠绵、很温柔的歌,他的歌喉很富磁性,咬字也很清楚,唱起来特别动听,歌词中有几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