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伍】

秦大人无奈地跟着走,众黑衣人亦步亦趋。柳青对黑衣人大叫:

“一个都不许过来!”

黑衣人投鼠忌器,站着不敢动。

柳红拉着金锁狂奔,但是,金锁跑不动,一连跌了好几跤。

这时,有个黑衣人悄悄地上了岩石顶端,居高临下,看着柳青。突然,那个黑衣人飞跃而下,把柳青撞倒在地。

秦大人立刻逃出了柳青的掌握,大叫:

“把那个丫头给我毙了!”

柳青急忙飞跃上前,要去保护金锁。但是,几个黑衣人扑了过来,拦住柳青、柳红,大家又恶战起来。

有一个黑衣人抓起金锁,柳青一看不妙,飞身而起,扬起手里的匕首,一刀刺进那个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一痛,把金锁直直地摔了出去。旁边就是一个悬崖峭壁,金锁就从悬崖上一路滚落到悬崖下面。

“啊……”金锁狂叫着。

“金锁……”柳青也狂叫着。

“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秦大人嚷着。

柳青眼见金锁坠崖,肝胆俱裂,顿时怒发如狂,对着秦大人一拳打去,正好打中秦大人的脑袋,秦大人倒地。众黑衣人大惊,纷纷奔过来救秦大人。柳青趁此机会,就跃下了悬崖。

“哥……”

柳红也狂叫着,赶紧跌跌冲冲地滑落悬崖。

黑衣人忙着救秦大人,没人再来管他们。

金锁一路滚落悬崖,摔在一堆荆棘丛中,动弹不得。

柳青从悬崖上面,连滑带滚地溜了下来,一路喊着:

“金锁!金锁!你怎样?赶快回答我一句……”

“柳青,我在这儿,可是,我动不了!”金锁挣扎着。

“不要乱动,我来了!”

柳青落到悬崖下面,直扑到金锁身边,察看她的手和脚。

“撞到头了吗?摔到哪儿?哪里痛?”

金锁惊魂未定,害怕地说:

“我不知道,我浑身都痛!那些黑衣人,还有没有追我?”

柳红也滑下了悬崖,奔了过来,嚷着:

“怎样?怎样?”

“我们把她架起来,赶快走!只怕那些追兵还会追过来!”

柳青和柳红就架起了金锁。金锁试着要走,左脚一落地,就剧痛钻心,忍不住痛得大叫:

“哎哟……我的左脚,不能站……哎哟……”

“我看看!”柳青蹲下身子,轻轻移动金锁的左脚。

金锁立刻痛得发抖:

“啊……好痛!好痛……”

“看样子,是脱臼了!要不然,就是骨头断了!”柳青说。

“那……怎么办?”柳红问。

金锁一屁股跌坐在石头上,满头冷汗,说:

“你们不要管我了,快回去保护小姐,我给抓回去就抓回去吧!我现在动不了……好痛……真的好痛……让我坐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什么‘自生自灭’?”柳青喊,“我怎么会让你在这个荒郊野外自生自灭?柳红,帮一下忙!我背着她走!这儿不能久留!”

柳红就扶着金锁,柳青蹲下身子,把金锁一背,就背上了背。

柳红不住抬头往悬崖上看:

“他们好像没有追下来……但是,我们快走吧!”

三人就疾步而去。他们不分东南西北,在山野里一阵疾奔。走到黄昏时分,好不容易,看到山坳里有一户孤零零的农家。三人赶紧进去投宿,一对朴实的农村夫妇收容了他们,还把自己的卧房让给他们住。此时此刻,也不能省钱了。柳红把一块碎银子往农妇手里一塞,说:

“我们要借你家住一晚,拜托给我们一瓶酒、一把剪刀、一些干净的衣服、一些碎布!再弄一点东西给我们吃!如果有人找我们,就说没有看到,懂了吗?”

农妇看着手里的银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哇!银子!是真的银子吗?”拿到嘴边,用牙齿咬了咬,大喜地奔出去,“娃儿的爹!有人给了咱们一块银子!”

“我们要的东西,赶快拿来!我的妹子摔伤了,要赶快治疗!再给我们一壶开水!知道吗?”柳红嚷着。

“有有有!要什么,有什么!我这就去办!米酒行吗?”农妇欢天喜地地问。

“什么酒都行!”

柳青把金锁抱上床。

金锁早已痛得面无人色,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上滴下来。柳青盯着她说:

“金锁,你要勇敢一点,跌打损伤,我还有一些办法!我先帮你检查一下,到底伤得怎样,看看我能不能治。现在,我们在这个荒山里,前不巴村,后不巴店。要想找大夫,是件不可能的事!只好自己来了!”

金锁点点头。

柳红拿来了剪刀和工具。柳青就剪开了金锁的裤管,看到已经肿胀的脚踝。

柳青用手抚摸脚踝的骨头。柳红在一边紧张地看着。金锁惨叫起来:

“柳青!不要……不要碰我……哎哟!好痛……好痛……柳青!算了!算了……哎哟……”

“骨头没断!”柳青松了口气,“只是脱臼了!我要把它接回原位!”

“怎么接回原位?你要做什么?”金锁害怕地问。

“你不要管我怎么做!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手脚很快!”

柳红倒了一杯酒过来,把酒倒在伤处上,再撕了一些布条做绷带,说:

“金锁!你要信任柳青,他以前也帮人接过骨,在大杂院的时候,小虎子的脚摔断了,没钱治,也是柳青治好的,一点缺陷都没留!”

柳青就对柳红说:

“你抱住她!免得她乱动!”

柳红抱住了金锁的上身。

柳青就飞快地抓住金锁受伤的脚踝,用力一拉,再用力一送。

“啊……啊……啊……”金锁惨叫。

柳青已经用绷带,把那只受伤的脚,紧紧地包扎起来。金锁泪水和汗水齐下:

“我要死了,我一定马上就会死了……哎哟!哎哟……”

金锁头一歪,晕倒在柳红怀里。

金锁受伤,躺在荒山的小屋里。紫薇的情况也非常不好。

大夫到了客栈,仔细地诊视了紫薇。尔康紧张地看着大夫,着急地问:

“大夫!她怎么样?伤势严重不严重?”

“腿上的伤,只是外伤,手腕上的擦伤也没关系,比较严重的还是脑袋上那块撞伤!依我看,脑子里可能有血块!我先开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马上给她熬了药服下!明天我再来瞧瞧!”

“活血化瘀是不是一定有效?如果没有效果,她会怎样?”

“她会一直头痛,会昏迷不醒,可能还会有一些其他的症状发生!但是,那个血块也可能过几天自己就消了!先不要太紧张!到现在,她都神志清楚,没有昏迷,证明并不是很严重!先吃药再说!”

尔康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锭子,往大夫手里一塞。

“拜托,大夫,你去帮我抓药,用最好的药材,不要省钱!帮我熬好拿来,多少钱都没关系!我走不开!拜托!拜托!”

大夫一看那个银锭子,惊喜交加,急忙说道:

“我这就去抓药熬药!”

大夫离开了房间,尔康关好门,就急急地来到紫薇床前。紫薇瞅着他,说:

“你又在浪费钱了!怎么一给就是一锭银子?我根本没有怎样,现在也不想吐了。那个大夫有点夸张,什么脑子里有血块,哪儿有?我还想下来走动走动呢!”

紫薇说着,就掀开棉被,走下床来,谁知,脚下一软,整个人都差点跌倒在地。

尔康及时一抱,把她抱住了,心里又痛又急,大声说:

“你还不赶快躺好!为什么要逞强?你安心要吓我,是不是?总是这样,三天一大吓,两天一小吓,我都快被你弄得精神分裂了,你自己还不肯好好地休息,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他一面喊,一面把她放上床。

紫薇被尔康一吼,脸色更苍白了,神情忧郁,嘴唇颤抖着。

“你……怪我?”她很气自己这么没用,语气不稳地问。

尔康心中猛地一抽,急忙用嘴唇贴在她的额上,急促地说:

“我不是怪你!我大声,是因为我好害怕,好担心……每次你一受伤,我的心就揪在一起,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他把她的手拿起来,压在自己心脏上,低头看着她,“我真的不是怪你,你已经摔伤了,我心痛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我怪我自己啊!”

紫薇好抱歉地凝视着他,轻声说:

“我休息一下,明天就没事了!你不要着急,我真的觉得很好!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赶快睡!我守在这儿,陪着你!”

“如果小燕子和金锁回来了,你一定要叫醒我!”

“是!”

紫薇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尔康凝视着她,担心得一塌糊涂。

没多久,紫薇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尔康守在她身边,不只担心着她,还担心着没有消息的金锁和小燕子。此时此刻,怎是一个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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