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风华正茂,俊雅飘逸。”唐慎发自肺腑地说道,“在我心中,师兄可谓是大宋朝堂、百官之中,真正的神一般的人物!”
二十八而已,已经一国权臣,放到后世,妥妥的青年才俊。
唐慎其实曾经想过一件事。
唐璜今年十五,可以谈婚事了。如果暂时不管唐璜个人的喜好,让唐慎选,谁才是大宋最好的夫婿良配?
仅以官场而言,不是今年二十五岁的苏温允,而是已经二十八的王溱!
如果能嫁给王溱,那未来可真是顺风顺水,一生无忧了。
要不是自己是个男人,唐慎都有点动心。
王溱虚着眼睛望着唐慎,唐慎目光真诚,神情如赤子。王溱轻声笑了,他又摆了一局棋。
“再下一盘吧。”
唐慎默默又陪着师兄下了一盘棋。
“人生如棋局。”清雅的声音响起,唐慎愣神地抬头,看向王溱。只见王子丰一边执白棋落子,一边目光低垂,看着棋盘,说道:“棋局,亦如人生,如世态纷呈,如官场浮沉。小师弟,你见辽使,所见如何?”
唐慎端坐了身姿,道:“辽国是马背上的国家,全民皆兵,马强兵壮。或许如李将军所言,十年、二十年后,我大宋也可练出那样一支铁骑之师。但现如今,辽国已经有了这样一支铁血骑兵。然而因为辽国的制度,他们的朝堂却不如我们宋国。”
“如何说?”
“南面官与北面官,矛盾甚深,难以调解。”
王溱一子落定,截杀唐慎的三目气,他收了棋子后,道:“还说要下饶子棋,小师弟的棋力明明日渐增长。”
唐慎想了想,这是在夸我?
没让他想太久,王溱道:“南面官如你,执黑子下了一手饶子棋。北面官如我,占了大半辽国江山,浩浩荡荡,声势巍峨。”
唐慎惊讶道:“师兄早就知道?”
王溱:“银引司不是白开的。”
唐慎震惊道:“除了和‘以纸代币’有关,银引司居然还暗中调查辽国政务?”
王溱奇怪道:“小师弟慎言,我何时这么说过了。”
唐慎立刻闭上嘴。
“辽国大皇子和二皇子又如你,他们俩出身低微,因身处劣势,所以执黑子下饶子棋。三皇子耶律晗又如我,他出身高贵,深得王子太师等一众辽官的扶持,却愚钝无脑,执白后下。”
唐慎:“……”
唐慎:“师兄,你方才说银引司不做打听辽朝政务的事。”
王溱:“我有说过?”
唐慎认真道:“你有。”
王溱凝视着唐慎,微微皱眉。
放在以前,唐慎可能就会改口,假装自己说错话了。但这一次,唐慎也目不转睛地回望王溱,没再屈服于对方的淫威之下。
片刻后,王溱忽然笑了,他伸出手指轻轻在唐慎的头上点了一下,开怀笑道:“你可真是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