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襄微怔,唇角轻扬了下:“借国师大人吉言。”

内室一时有些安静,慕襄仗着师禾闭着眼睛看不见,就出神地望着他侧颜。

都快被药浴熏得昏昏欲睡了,他突然听见师禾说:“慕桥也非世人所想那么绝情,他已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世人想都不敢想之事。”

慕襄清醒了些,才想起雅帝名讳为慕桥。

“只是战场厮杀使其沾染了太多因果,命薄而已。”

慕襄有些讶异,心里疼了一瞬,师禾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因果之事。

说不上来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心口引起了一片绵长的心悸,交织着淡淡的无奈和庆幸。

极为奇怪的感觉,像是和他本人剥离的、不属于他的情绪。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已说不清楚,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榻上,师禾正坐在窗边弄着什么。

昏暗的烛光为师禾渡上了一层暖色光晕,整个人看起来要亲和很多,不再那么冰冷,不再如神祇那般高高在上。

“殿下醒了?”

“嗯……”慕襄起了身,发现自己已经被套上了亵衣。

室内只有他二人,也能是师禾给他穿的了,就和上次解了药性后一样……总不能是师禾叫了宫女进来罢。

“在做什么?”

“这是殿下未来三年所需的药浴之量。”师禾将极其古老的木盒推到慕襄面前,里面布满了白色瓷瓶。

“……”慕襄没由来得心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