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也站起来打招呼:“靳聿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翟靳聿问。
“前两天。”沈琛说道。
翟靳聿点点头,然后对汪老夫人说:“姑奶奶,不瞒您说,我是来您这儿找人的。”
汪老夫人惊讶问道:“来我这儿找人?找谁?”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该不会
翟靳聿并没有察觉到汪老夫人的异样,说:“我是来找姜苏的。”
汪老夫人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你认识她?”汪老夫人问道。
这时只听到一道软甜的声音响起:“翟叔叔?”
翟靳聿一转头,就看到姜苏从厅后走了进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看到姜苏的一瞬间,他冷硬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柔光。
沈琛没有错过翟靳聿脸上的神色变化。
他看向姜苏,只看到姜苏用与面对他时截然不同的神情看着翟靳聿,她眼睛都弯成了月亮,笑起来的时候又甜又软:“翟叔叔,你怎么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就回北城去了呢。”
翟靳聿说:“我休年假。你不是第一次来西城吗,我带你四处走走,尽一尽地主之谊。”
姜苏说:“好啊。”
汪老夫人这时连忙说:“正好,阿琛,你也跟他们出去走走。”
翟靳聿有些意外的看向汪老夫人。
汪老夫人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
翟靳聿问沈琛:“小琛,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沈琛在汪老夫人的眼色下淡淡的说:“我的书还没看完。你们去吧。”
他说完,下意识的看了姜苏一眼。
姜苏却没看他,而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老夫人却说道:“看什么书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只知道闷在房间里看书,你都多久没好好看看西城了?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
汪老夫人说着硬是把三人一起赶了出去,非要拿沈琛和他们一起凑堆。
被赶出来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琛抿了抿唇,说:“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找个地方坐坐就行了。”
他被汪老夫人赶出来,身上连手机都没带。
姜苏说:“既然都出来了,就一起去逛逛吧。”
都没注意到旁边的翟靳聿的表情。
沈琛问:“不会打扰你们吧。”
“当然不会。”姜苏笑眯眯的说,还转头问翟靳聿:“翟叔叔你说对吧?”
翟靳聿:“嗯。”
于是一行三人上了车。
翟靳聿其实是有事想和姜苏说。
但是中间夹了个沈琛。
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
翟靳聿和沈琛都不大爱说话,一路都沉默寡言,姜苏这一行三人的超高颜值,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关注度。
西城是一座古城,保留着非常多的古代建筑,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这些古代建筑并不作为人们的私人住宅,而是国家的文化遗产,供游客参观欣赏。
从某栋古代建筑的后门出来,姜苏忽然仿佛带着某种指引一般,往一个方向走去。
翟靳聿和沈琛就跟在她身后,偶尔聊一些沈琛的学业和未来的规划。
姜苏最后停在一座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受西洋建筑影响建造起来的小洋楼的院子前,她仰头看,扑面而来一股熟悉感,好像一下子时空转换,回到了几十年前,姜苏能够感觉到这个地方非常的熟悉,甚至远比赵家那种熟悉感要更加强烈,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
就在姜苏站在门口的时候。
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姜苏,愣了一下,以为姜苏也是那些把这里错认为景点的旅客,于是把门关上,对姜苏说道:“这里不是景点。是私宅。”
“这是你家吗?”姜苏问,眼前的中年男人气度不凡,看着不是什么普通人。
中年男人刚要说话,忽然一抬眼,愣了一下:“靳聿?沈琛?”
翟靳聿和沈琛正好走过来,看到中年男人后也都挺惊讶。
翟靳聿走过来说:“二叔。你怎么在这?”
沈琛也规矩的打了招呼:“二舅舅。”
被翟靳聿叫做是二叔的中年男人看了姜苏一眼,然后说:“这姑娘是你们认识的人?”
翟靳聿点头:“是我朋友,姜苏。”
然后对姜苏说:“姜苏,这是二叔。”
姜苏乖巧的叫人:“二叔好。”
二叔对姜苏有种天然的好感,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问翟靳聿:“你们怎么上这来了?”
“她第一次来西城,我带她四处逛了逛,不小心逛到这里来了。”翟靳聿说着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洋楼:“这是”
二叔说:“这是你爷爷一个故交的房子。好几十年了,一直是你爷爷在帮忙打理,这不,好久没过来了,他让我过来看看。”
翟靳聿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姜苏忽然问。
二叔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翟靳聿,心想能被翟靳聿带着逛的女孩子,估计两人关系不一般,于是说道:“看看倒是可以,但是不能碰里头的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把门打开来:“进来吧。”
姜苏跟着进去了。
翟靳聿有些奇怪,在逛那些古建筑的时候,姜苏显得兴致缺缺,却对这看着很普通的小洋楼感兴趣。
开了门,小洋楼前有个不小的院子,两边都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看着都十分旺盛,显然是常常打理的。
二叔对翟靳聿说:“这里平时都有专人打理,我也是定期过来看一眼,以前都是你爷爷亲自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故交,让老爷子这么上心。”
翟靳聿沉默着,他这些年很少关心家里的事,对这些也毫不知情。
姜苏已经进到了楼里,里面的摆设看起来还是几十年前的家具摆设,不少都是外国或者是仿外国的摆件,连客厅的灯都是华丽的水晶灯,几十年过去却一尘不染,这里的打理做的很精心。
姜苏在一楼转了一圈,她细细的看遍每一样摆件,她的手轻抚过棕色的皮质沙发,仿佛能看到自己几十年前就坐在这沙发上翘着腿喝着茶。
翟靳聿也在观察这房子。
“这房子几十年没人住了?”
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几十年没有主人的房子,倒像是有人常住的,东西摆放的像是主人会随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