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像是什么都清晰明了了。
人们都说衣锦还乡,如果生活的世界里,没有你憎恶到死的人,也没有你爱到崩溃的人,如果在一个新的地方从头开始,永远没有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你是否还觉得有必要继续开始呢。
黄莺其实一直觉得,她已经死了,离开了那个让她绝望到崩溃的世界,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和过去会有什么联系。
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是无意义的,无论现在怎么样,她回不去了,无论现在变得多好多优秀,前世那些人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为她欢笑和憎恨。
她自己轻轻敲击小瓷瓶,是一个小梅瓶,俗称美人肩,脖子细长似美人颈,那是个把件,做的晶莹剔透,颜色温润。
她一遍遍想着舞台上,她自己觉得很快乐,觉得自己很真实,她看到郎菊南在那里给她鼓励支持,看到黄炜业为她骄傲。
这里,有人为她歌唱,为她自豪,她能感受到。她会为了别人的喜悦而喜悦,为了别人的悲伤而悲伤,她似乎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脚,终于站住了。
她自己把盒子合上,轻轻地扣上,就像是扣起了一辈子。侧着身子,把双手压在一侧,头枕在上面。
面对着郎菊南:‘’姥姥,你肯定特别爱我,是不是。”
郎菊南自己嘴角压不住笑了,还是个孩子啊,只有孩子才会说这样孩子气的话啊。
“是啊,姥姥特别爱你,爱的不能自已,觉得没有你活不下去了。”
一老一少说话这么黏糊,比情书还带劲。
黄莺自己一下子乐了,自己翻过身去,捂着嘴无声的笑,是啊,肯定特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