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终于开口,问他:“在东宫里日子不顺心吗?怎的瘦了这么多?有人为难你了?”
萧砚宁:“……没有,太子殿下待下宽宏,同僚也都很好相处,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谢徽禛:“说实话。”
萧砚宁只得将自己染风寒病了一场的事情说了:“有太子殿下关照,已经大好了。”
谢徽禛打量着他的神色:“真的?”
萧砚宁:“真的。”
片刻后,他听到谢徽禛忽地笑了声,示意他:“你过来。”
萧砚宁上前一步,仍低着头。
谢徽禛伸手贴至他颈侧,在萧砚宁瑟缩前先道:“别动。”
再一手解开了他衣领上的盘扣。
那一道印子再无遮掩,赫然显露在谢徽禛眼前。
萧砚宁窘迫得红了脸,头垂得更低,谢徽禛手指在那印子上摩挲了一下,问他:“这是什么?”
萧砚宁:“……没、没什么。”
谢徽禛看着他:“驸马,你抬起头来与本宫说话。”
萧砚宁尴尬抬了头,像是心虚,不敢直视谢徽禛的眼睛。
谢徽禛又一次问他:“这是什么?”
萧砚宁不会说谎,所以红着脸沉默不言,谢徽禛再问下去,他或许就要拱手请罪了。
谢徽禛收回手,淡了声音:“你不说本宫也心中有数,本宫虽未经历过,但风月之事也见识过不少,你这是被人吮咬出来的吧?”
萧砚宁额上沁出了汗,喉咙滚动:“臣的错……”
“你这十日一直在东宫里,你是老实人,绝无可能动东宫宫女,”谢徽禛打断他,说得笃定,“如今又这般窘迫,本宫猜此事应非你所愿,是受人所迫?太子做的?”
萧砚宁白了脸,谢徽禛了然:“本宫猜对了。”
他语气平静:“这也不奇怪,太子自小便是那样,本宫有的东西他也要有,想来他是看上你了,也罢,本宫让着他便是。”
萧砚宁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神色错愕,怔怔无言。
“很惊讶么?”谢徽禛又帮他将盘扣口起,捋平了领口,“不这般你觉得本宫能怎么做,进宫去与他对质,还是告诉陛下?你觉得本宫应该这么做吗?日后他是本宫唯一的靠山,本宫又为何要忤逆他?”
“便是你,不也选择了顺从他?否则方才本宫问你时,你便不会缄口不言了。”
“世子,你觉得屈辱吗?他对你做这些,你觉得屈辱吗?”
萧砚宁自知自己嘴笨,谢徽禛问的问题他一句都答不上来,他本也没想过要公主去与太子对质,只是不懂掩饰,才叫公主一眼看穿了。
但他没想到,公主会这般冷静,甚至没有半分意外,说要让着太子。
“回答本宫的问题,你觉得屈辱吗?”谢徽禛再次问。
萧砚宁难堪道:“……太子殿下是君,臣是臣,他要做什么,臣不敢不从,可臣……不乐意。”
他在东宫里是这般说的,现下在这公主府里,依然这么说。
谢徽禛心下叹气,这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