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握着手中软剑,笑吟吟地瞧着虞钦:“寒初这几日对我这般好,特意给我买了桃花酥,原来是怕我上路前有心愿难了,特意满足我的口腹之欲。”
虞钦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缓缓抽刀,刀锋擦过鞘身,发出森冷的嗡鸣。
他的无言,便是最好的回答。
“太后让你来杀我,可没让你陪我睡,色诱于我吧。”
宴云何持剑一甩,注入内力的软剑变得刚硬:“看来这是寒初的惯用伎俩,无论是谁,无论何人,都须这般牺牲色相。”
他眼中已经不带笑意,在话音刚落那刻,持剑攻上。在骤然一跃中,二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宴云何双手持剑,携雷霆之钧,竖劈而下。
重而狠的力道,叫虞钦即使抬刀全力格挡,都被力道震得退后的几步。
虎口瞬间崩裂出血,虞钦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紧盯宴云何。
这时软剑的狡诈之处便凸显而出,在虞钦本以为完全挡下此击之时,剑身以一个诡异的弧度,随着力道剜向他的喉间。
若不是他从宴云何拔剑初始,就全身心地注意对方的攻势,这时便会被这剑抹了脖子。
崖边的风汹涌而起,林间刺耳金戈声不断。
宴云何那把软剑,既似刀又像剑,身法多变,出手犹如闪电,不多时虞钦身上便出现了多处伤口。
胳膊肩膀,腰腹胸膛,刀刀见血,伤痕累累。
连鬓发都被割下一缕,轻飘飘地落于足下。
悬崖本就荒芜,他们打斗间内力卷着枯叶,将战过的地方都清扫而空。
以至于虞钦身上的血滴落在地,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样的鲜明,红得刺痛宴云何的眼。
宴云何持剑伫立:“你打不过我。”
他陈述的是事实,要是锦衣卫最精锐的那几位都在场,用人海战术,说不定还真能将他拖死。
不知道虞钦如何想的,竟然独自赴约,没带一兵一卒。
虞钦抬手抹去唇边鲜血,那是受宴云何一掌击中后涌出的。
他一直面色不佳,如今被鲜血殷红,倒显出一种诡异的好气色。
“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虞钦道。
宴云何警惕皱眉,按理说虞钦被他伤成这样,又受他一掌,早该内伤深重,无力再战了才是。
可虞钦伤得越重,战得越狠,不但金刀进攻的速度比以往快上许多,连内里仿都源源不断,太过不合理,显得诡异至极。
本该迅速结束的打斗,竟真被拖延下来,甚至宴云何隐隐有了要败的趋势。
金刀数次掠过他的颈项,都没能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密集的攻击就像铺天盖地夺命刀网,虞钦对他……没有半分手下留情。
在开打前,宴云何心知这一次必须要动真格的,却还是在即将取虞钦性命时产生犹疑。
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时机,反倒等来了虞钦的反击。
他边战边退,最后停在了危险崖边,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这时虞钦的刀反而慢了下来,好似力气不济,又或者是虞钦那逆天的功法终于引来了反噬。
宴云何瞅准了时间,一剑挑开了虞钦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