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虞钦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叫宴云何认定了那不过是场梦。
现在宴云何才知道,这非但不是一场梦,而虞钦原来早在十年前,便知道他心仪于他?!
他们的第一次亲吻,竟这样早就发生了?!
宴云何震惊又错愕:“虞钦,你怎么这般能忍,我都趁醉亲了你,你竟然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瞒我瞒了这样久!”
虞钦见他模样,便知道这人已经将当年的事情尽数想起:“是你将它当作一场梦,我不过是配合你罢了。”
宴云何回过神来,渐渐觉出不对:“寒初,你瞒着这事,可是因那时便已对我动心?”
虞钦却道:“什么心,杀心吗?”
宴云何噎住了,这么想想也是,那时觊觎虞钦的这么多,还没谁像他那样胆大包天,动手动脚。
虽是自己做错了,但虞钦怎的这么老实,连哄哄他也不愿意,他垂头丧气道:“我错了。”
这一场迟到十年的酒后算账,却从今夜才开始清算。
虞钦问他:“何错之有?”
宴云何老实道:“不该酒后轻薄于你。”
虞钦颔首,那模样瞧着与当年教训宴云何的夫子,一般无二:“日后不许过多饮酒。”
宴云何忙抬头:“可是出门应酬,难免有饮酒的时候。我并非不想答应你,只是答应以后若是做不到,岂不叫你失望?”
“所以我只是让你不要贪杯,没叫你不许饮酒。”虞钦说道。
宴云何刚挺直的腰板,又缓缓弯了下去:“好,日后不会了。”
虞钦见他模样低落,叹了口气:“我观你身上旧伤累累,饮酒对此有害无益。”
宴云何听着这话,心头又满涨起来,他惯来好哄,刚想笑着说点什么,便听虞钦道:“从前你是酒后寻我,若是日后寻旁的人呢?”
“怎会!”宴云何瞪大眼:“你不能污蔑我,我定是都找了你,没有别人!”
虞钦挑起眉梢:“你在边境那些年,可有醉过。”
宴云何立即道:“就是醉了,也有成安在旁照料,没听他说过我有酒后乱跑的事。”
听到这里,虞钦眉眼微动:“赵成安?”
“嗯,成安是我最好的兄弟,性子也好,模样也俊,在我们营里很受欢迎,多的是人想把自家女眷许配给他。”宴云何兴高采烈道。
哪知虞钦竟听着听着,神情淡了下来:“看来你觉得他很好。”
宴云何的神经前所未有地绷紧了,他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当即说道:“嗯……其实也没那么好,我与他就是脾性相投。”
“还互为知己。”虞钦不紧不慢地补充了后半句。
宴云何快被冤死了,总觉得今晚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忙摆手道:“也不能说是知己,不到那种程度。”
“说笑罢了,你怎么如此认真。”虞钦口风一转,很是淡然道。
可怜宴云何在这冬夜,连额上的汗水都给逼出来了,他小心地瞧着虞钦:“你当真没有生气?”
说实话,虞钦在宴云何眼中,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但宴云何也没被爱意蒙蔽了双眼,当初便知道这是个心狠美人,即便如此,但他就爱他这模样。
也爱他气性大,为他吃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