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重新将书卷放回眼前:“若是有,隐娘会另行通知我。”
宋文:“你就不好奇虞大人究竟给你写了什么吗?”
宴云何没说话,宋文撇撇嘴,起身出去了。
等他把夫人精心熬煮了许久的鸡汤端来时,就发现宴云何手里握了许久的兵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封刚从皇城司拿回来的信。
宴云何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合上后塞回信封中。
放回暗柜,拿起兵书没多久,又见他不受控制般重新取出一封,拆开来细细看。
宋文心道,还说不看,要真不看做什么要放床头柜里,还不是为了方便随时随地去拿。
明明想念得不行,却死忍着不回信,这又是在做甚?
宋文把鸡汤端进去后,回到自己房间里,提笔道:隐姑娘,好久不见,不知你在药王谷过得如何,是否有吃好穿暖。
宋文红着脸絮絮叨叨写上了许多关心之语,最后才在末尾补上一句。
大人很好,信都收到了,已阅。
数日后,隐娘收到了宋文的回信,忍着耐心看到结尾那可怜的,简短的,毫无信息的一句话,险些捏碎了手里的信筒。
第一百零六章
宋文很快就收到了隐娘的回信,但与他想象中的不同,内容简单直白,她要宋文帮忙向宴云何套话,再把内容详细地记录下来,发还给她。
一般来说,这种类似于奸细的事情,宋文是不愿意做的。
但隐娘所求皆是为了虞钦,大人跟虞钦有了心结,虽然不回信,但整日也不见开怀。
他身为长随,又与宴云何有着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不管是官场还是情场上,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自然义不容辞。
因为东平的缘故,永安侯府如今门可罗雀,宴云何整日在府中不是看书便是沙盘演练,好在身上的伤倒是因此在慢慢恢复。
宋文每日送汤药过去,宴云何都极痛快地一饮而尽,似乎自己也嫌这伤势麻烦,影响行动,终于肯好好治疗。
“大人,你真的不给药王谷那边回信吗?”宋文收了汤药的碗,试探性地问道。
宴云何正在复盘经典战役,头也不抬道:“怎么了?”
宋文:“没有啊,就是那边一直来信,大人你从来不回,也有些于理不合。而且我都听隐姑娘说了,虞大人不是故意受伤的,那是简九这个卑鄙小人暗算了他,才伤得这么重的。”
宴云何握住手里代表着士兵的木牌,将它放在了城外:“简九的尸体在院子里,他死的时候,他的那些亲信刚好到世子府外,尚未完全包围府邸。如果虞钦在杀了简九后立即撤退,就不会有事。”
城里的将军木牌,被宴云何用手一推,便立即倒下:“他是追着佑延 进的暗道,甚至不顾自己身上已经中了暗器,结果被熟悉机关的佑延 暗算,这才伤上加伤,失血过多,晕在暗道里。”
宋文不知道这其中竟有这般内情:“难怪大人你这么生气,虞大人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宴云何将兵书彻底搁下,已经失去了摆弄沙盘的兴趣:“我没生气。”
宋文不知道怎么接话,要是没有生气,为什么药王谷那边来的书信,宴云何却从来不回呢?
这不就是在闹脾气了吗?
宴云何抬眼,看到宋文满脸不信,无奈道:“我真没生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信。”
宋文有些意外,他和隐娘都觉得宴云何将虞钦送走,选择独自回京,对药王谷的来信视而不见,看着就像是在生气。
虽然宋文没有成家,但身边的好兄弟在娶妻成家后,与妻子生气时就会这般,不接受娘子的讨好。
但没多久两个人就又会和好,小吵怡情,蜜里调油。
但现在宴云何说自己没生气,甚至是已经冷静下来的模样,却让宋文感觉事情好像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