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听了静了半晌,虞钦本以为这人是想着该怎么安慰他,不料宴云何的下一句竟是:“其实这样也好,好歹那些人看着你,第一反应是怕,而不是产生下流念头。”
当年他们皆在东林书院时,那年的万花楼娘子,不过是跟虞钦有几分相似,都被学子们拍出高价。
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人觊觎着虞钦。
现在虞钦凶名在外,反倒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虞钦若有所思道:“下流念头?”
宴云何忽然觉得,好像最下流的是他自己。先是酒后,再是易容,前后几次占虞钦便宜。那些人不过是想想,他是真的动手去做了,实在没资格说别人。
他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当然,我跟他们不一样。”
虞钦悠然地望着他,仿佛想听他说说看,究竟哪不一样。
宴云何正色道:“若非你先主动,我绝不会做出冒犯佳人的行径,那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虞钦眉梢微微一颤:“登徒子?”
宴云何今日的口才,仿佛跟刚才的暖锅一同煮了,变得极烂:“不是,我不是说你是登徒子的意思。”
未等他解释完,牵着两匹马的小厮姗姗来迟,虞钦那匹马上,将军铃琳琳作响。
宴云何瞧见了,还没来得及窃喜,虞钦便身手利索地上了马。
他赶紧一同上马,跟在虞钦身后:“寒初,我绝无此意,你不要误会。”
虞钦:“宴大人,不必送了。”说罢策马扬鞭而去。
宴云何望着虞钦的背影,刚才在百食楼里得来虞钦维护的喜悦,顿时都烟消云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谁让他比虞钦年长,对方又长得貌美,他该让着些,疼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