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在说出这句话后,就已有了悔意,他朝宴云何行了数步,在发觉对方难看的脸色后停了下来。
宴云何从未想过他的担忧与畏惧,在虞钦看来是束缚与轻视。
从前虞钦那般不计后果地行事,他可以说服自己虞钦报仇心切,他得理解他。
可现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已经不是固执可以形容。
尚未调理好的身体,诡异伤身的功法,就这样虞钦还要去冒险。
他同虞钦在黑屿乱山那一战,就猜到虞钦的功法是伤得越重,内力越高。
这种邪门功夫,虞钦能用到几时,便是蜡烛也有燃尽的时候,虞钦的极限又在哪?
宴云何手握成拳:“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虞钦又向前行了数步,最后还是来到宴云何的榻前坐下。
宴云何转过脸,不去看他。
虞钦见状,按着对方用力到青筋毕露的手背:“淮阳,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你忘了我也会用火铳吗,我了解这武器的使用方法与漏洞,还是你教会我的。”
“那又如何,你清楚简九府中的安排吗,知道那人的深浅吗,你确定这不是佑延璟与叛军里应外合,设下来的陷阱吗?”
宴云何将手从虞钦掌心中抽开:“还是说你又想让我经历一次你生死不明,而我无能为力的局面?”
这是他们之间的死结,在京城只因离别在即,不能白费光阴,才勉强翻篇。
现在遇到与当初看似不同,实则一模一样的事情上,宴云何曾经面临着失去虞钦的惊惧,像心魔般蚕食他的身心。
哪怕虞钦怨他厌他,他都要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