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女君薨

可是细雨更细,不似先前秋雨轰隆,震得她三更夜也不敢睡去。

白邺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总是在鞭策她。

无论云缚安做什么,白邺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南诏大业。

目的也不过是希望云缚安不要忘记了这件事情,这是他整个后半生都在为之努力的信仰。

祀娘停在云水间,云水间是亭子的名字。

因为南妘和她的皇夫喜欢这种方式,所以也修了一个,来的最多的却是白邺和南妩。

譬如今日。

独活见状,还想撑着伞将云缚安送过去,云缚安却制止了:

“够了,我自己走过去。”

云缚安从伞中走到天地间,云雾和下的细雨混在一处,夹杂不知从何处吹来的秋风。

很微凉,像是白邺将她从雨中扶起的轻柔。

云缚安闭了闭眼,心中更着酸涩。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的心总是判若两人,再艰难地从中找回自己。

“你来了。”南妩没有起身,更没有抬头。

她在烹茶,烹茶的过程同白邺的顺序无二,最后茶香袅袅,浮在天地之间,就连云缚安都嗅到了一点苦涩。

“我该唤你南诏女君,还是陛下,亦或是姨娘?”云缚安声音薄凉地几乎时周围的气温下降一个度。

南妩却抬眼瞧她:

“你可直呼我的大名,很快,我就不再是什么陛下,更不会是南诏女君了。”

“坐吧,你我之间有血缘关系的枢纽,何必拘于礼仪?”

云缚安坐下,面无表情,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杀了白先生。”

南妩淡笑道:“如何能算是我杀了白先生呢?”

“是你杀了白先生。”

云缚安紧紧盯着南妩,一字一句道:

“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