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征同他对视,最终没抗住许时的眼神,妥协道:“等着。”
在家里翻箱倒柜,许征翻出了保鲜膜和买菜多出来的塑料袋,耐心地将许时伤口用保鲜膜包裹好后,再将袋子扎在他脚踝。
“凑合一下。”许征安抚道,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好解决办法。
许时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脖子,许征挟着许时的腰把人从床上扶起,明明能够单脚站立的许时偏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太懒了啊。”许征警告道。
许时被他勒令站好,许征去给他兑水,刚烧开的一整壶滚烫开水,往半盆凉水里倒,水面不断冒着热气,许征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去把许时扶过来。
扶着一步步走太慢了,许征担心水凉,干脆把人拦腰抱起,扛到肩上。
许时只觉一阵短暂失重,接着就被许征轻轻放在椅子上。
接着,许时整个人被放倒,肩膀靠在许征腿上,许征帮他洗头。
许征只觉得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妈。
面对许时,就像带孩子一样。
用手挡在许时额前,另一只手拿杯子舀水把许时头发打湿,许征的动作生疏中不乏温柔,眉间轻皱,小心谨慎地对待。
许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见的是许征下半张脸,胡子冒出来了,该刮了,领口微开,喉结细微地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许时跟随他的动作,也咽了口口水。
许征的指腹划过头皮的触感,让许时不禁浑身一阵发麻,从天灵盖痒到了尾椎骨,却带着难言的享受。
只是洗个头,许征脸上的表情认真地像是打战一般,许征甚至没工夫理会许时看他的目光,用手抓着许时的头发,仔细地搓着泡泡。
“闭眼。”总算搓得差不多了,许征长舒一口气,简单命令道。
许时这才把眼睛闭起来,微凉尚温的水小心冲去他头发上的泡沫,许征一杯杯舀着水,尽量不让水流进到许时耳朵里。
给许时洗个头的工夫,比他自己洗十次头还累。
早知如此,他应该趁夏天怂恿许时去剃个光头,用毛巾抹一把就行。
许征想象了下许时没有头发的模样。
算了,有点丑。
头顶还反光。
“衣服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许征靠墙问道。
许时微红着脸,严正声明:“我长手了。”
许征不勉强他,嘴角带了点笑意:“那你自己来。”
套头短袖往上一掀就行,可单脚站立,裤子脱得有些困难,许时一没站稳,单手搭在许征肩上。
两人靠得很近,一抬头就能对视上的距离,许征勾了勾笑,好意问道:“我帮你?”
许时小幅度点了下头当做默许。
最后,许征全程扶着许时洗完了这个澡。
中途并不怎么愉快:
许征嫌弃道:“你注意点,水怎么老往我这泼。”
许时不服抗议:“它自己要流过去,我有什么办法?”
见许时背对自己,洗得慢吞吞的像只乌龟,许征不耐道:“你行不行?不行我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