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十一章

世上有一种无奈,叫做皇命不可为。

戴若泽在皇帝的无声逼迫下,大无畏地踩上了牛粪,他踩得用力,牛粪“吧唧”一下,飞起一小坨溅到了皇帝的裤腿上。

皇帝:“……”

戴若泽:“……”

两个人对视半晌,皇帝飞起一脚去踹戴若泽的屁股,戴若泽灵活地往前一个跨步,躲过皇帝的无影腿。

皇帝说:“你给朕站住,不许动!”

戴若泽说:“强迫人挨打什么的也太残忍了!”

皇帝说:“你就是讨打。”

皇帝开了口,戴若泽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地让皇帝踹了一脚。

皇帝踹了人,气也消了大半。

皇帝回到软轿上,又换了一条备用的裤子,立马又神清气爽了。可戴若泽就没这等好事了,他的鞋底全是粪便,臭倒没有多臭,就是特别恶心人。

皇帝幸灾乐祸地说:“戴常在的喜好真特殊,粪便什么的口味真重。”

戴若泽说:“我没有喜欢粪便。”是你逼我踩的好么!而且你一个酷爱搞冰恋的人说别人口味重真的好么?!

皇帝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靠着软轿的窗口对戴若泽说道:“哎呀,这日头高挂,路上处处陷阱,朕就不陪戴常在闲逛了。”

皇帝打个手势,太监们抬起轿子就走,戴若泽则像是个告御状的,双手伸展开拦在轿子前。

皇帝掀开轿帘,问道:“戴常在这是做什么?莫非你家里有人有什么冤屈?”

戴若泽说:“我有冤屈!”

皇帝断然道:“朕不帮你伸冤。”

戴若泽夸张假哭,“陛下诶……草民的冤情可重了。”他以金鸡独立的造型举起有牛粪的那只脚,“有头牛当街乱拉屎,害得草民与草民的夫君双双踩到了牛粪,草民的夫君嫌弃我臭不可闻,抛下草民独自离去!”他用袖子抹泪,“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亲,草民因着一坨牛粪成了个没人要的,这可不是天大的冤屈么!陛下乃真龙天子,心怀黎明苍生,草民也是您的子民,您可得给草民做主啊!”

戴若泽唱作俱佳,演得十分忘情。

皇帝一脑门官司地听他哭诉,听完了说道:“这过年时宫里都不用请戏班子了,戴常在上台给咱们演上一段,那比戏班子还精彩。”

戴若泽说:“草民都是真心实意,陛下你且为草民评评理,草民那薄情的夫君是不是……”

“够了!”皇帝叫了停,一脸纠结地指着戴若泽脏乎乎的鞋,“你把鞋脱了,扔远点,上轿。”

目的达成,戴若泽不演戏了,他笑嘻嘻地把鞋连同袜子给丢得老远,光着脚上了软轿。

皇帝嫌弃地瞥着戴若泽的脚,“戴常在,你的脚不臭吧。”

戴若泽掰起自己的脚闻,“报告陛下,香得很!”

皇帝:“……”

这是个单人小轿,皇帝一个人坐是绰绰有余,可多了一个戴若泽后,那就很拥挤了。

戴若泽巴不得这轿子里的空间能再小点,最好能小到小皇帝必须得坐到他腿上的程度!可他转念一想,这轿子要真这么小,那皇帝百分百不会让他上轿子的,于是也就不奢求了。

戴若泽没骨头似的靠着皇帝,虚虚地搂着皇帝的腰,他的下巴搁在皇帝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皇帝的耳廓。

皇帝耳朵泛起了血色,他在戴若泽胸膛上大力一拍,“离朕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