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军校里多少人笑话你?你以为他们对你的好是真的好么?一路上你和多少人打招呼了?”杨屿忽然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好疼,戚洲吓得将手缩回。“不咬,举不生气,他们……好。”
“我能不生气么?”杨屿将他快要缩回去的手又拉过来,摸自己下垂的嘴角,“生气,不笑的时候,人就在生气,不管他说的有多好听,这就是生气了。他们都不是好人。”
干净的指尖摸到了杨屿的嘴角,尖尖的。嘴唇很薄,可是往下垂的时候仿佛闷着气,于是戚洲点了点头,将这个表情和咬人的疼联系到一起。
咬疼了自己,就是对自己不好,这个表情就是对自己不好。
“举好,他们不好,举好。”戚洲将腿往他身上放,学得漫不经心,对杨屿的话也不是完全相信。
一直以来,学校的同学都对自己非常好,上课时,他们会给自己最好的位置,吃饭时,他们会让自己先拿,就连发小莓果了,他们都把最大的留给自己。
他们还夸自己聪明呢。
“这还差不多。”杨屿忽然笑了一下,但只是一个示范性质的笑容,“如果这样和你说话,就代表很开心。”
说完,他轻轻地捏了下戚洲的手。
“开心,举……现在开心。”戚洲好像有点明白了。
人的发音也会跟着表情有所变化,如果是高兴的,那声音可能会非常好听。但是自己听不到,所以杨屿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解释了语气。
“现在明白了么?”杨屿放下了戚洲的手,“还有,不许摘我的面罩。这是我死都不摘的东西。如果让我摘下它,我宁愿在战场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