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可是所有的话都写在了眼睛里面,不少人都是戚洲认识。
可是这一刻,戚洲已经不是第二向导戚斯年的宝贝儿子了,而是沙蚺幼体的活饵料。
他们都等着看,他们都想看。
戚洲继续叫着,第一次,小小的他搞懂了什么叫仇恨。
他明白了,这些人想要自己和杨屿死。
杨屿晕乎乎地听着,往上抬头时,只能看出饲养厅上方的灯光,还有戚洲不断开张的小嘴巴。耳鸣又一次袭击了他,比快速升降时的耳鸣声还要大。
好像有什么液体从他的耳朵里流出去了,又好像有什么液体滴在了他的眼皮上。热热的,直接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这一层液体也给他的视觉范围增添了滤镜,周围笔直的钢筋仿佛在变形,从竖直变得有弹性,随后又恢复了竖直。
等到整个变形的过场消失,耳鸣也跟着消失了,杨屿的双眼适应了天花板的光,看到的是哭着喊救命的戚洲。
戚洲哭了,他哭好看。
眼泪掉得比任何一次都凶,真像是一条串了泪珠的银链子断掉。泪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滑,在下巴处聚集,再往下掉,往下砸,一下一下砸着杨屿冰冷的面罩。
顺着面罩上的冰冷链条和银色的钢丝,流入他的嘴角,沾湿了杨屿不肯示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