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戚洲动了动胳膊,“可是我很好啊……”他还想再争辩几句,但是一想起失去了魏苍的事实就无力争辩了,“杨屿……”
杨屿刚要起身,又坐了回来。“在呢。”
戚洲躺在枕头上,全身都是汗水,眼神却出奇地平静,他紧紧地抓住杨屿的手指,慌张地寻找安慰,安全感不足似的蜷起了双腿,金属脊椎拉成了一张弯弓。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行吗?”
他的生命里有了足够的离开,现在他只想求一份“留下”。别再从他身边带走什么了,命运能不能给他留下一些。
杨屿低着头看他,摸到了他腕子上的手表。一块是自己送给他的电子表,一块是迟澍送给他的显示屏手表。
自己那一块显然很旧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将杨屿的思绪送回了十几年前。父母将这块表送给自己,亲手戴在自己手上,那一天,他认真地摸着表盘,不觉得自己将来会失去什么。
“好。”杨屿重重地点了下头,心口裂了一大道缝隙。
戚洲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忘记了周遭有多危险。
两天后,086号基地靠近1号停机坪的救助站已经人满为患,住满了从13号前哨撤下来的伤员。
迟澍没有立刻回基地,而是将13号前哨的安置工作做完才回来,同时将周允派发到一个更为危险的任务当中。他刚刚走下停机坪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于是不快地皱皱眉,朝着列车站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