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死,我死了之后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但是我放不下。”戚洲的军靴在金属地板上落下足音,“我还没见证伟大的胜利,还没有好好告别。其实我在基地真的有个恋人,你谈过恋爱吗?”
张小苗摇摇头。“没有。”
“要是你能活着出去,就试试吧,但是谈恋爱会让人害怕,你可能承受不住。”戚洲笑了,“你会总是想着那个人,又担心他死在自己前头。让我现在闭眼,我肯定不甘心,我还没听到他说喜欢我,还没看到他给我种出玫瑰花。”
会议室的门就在前面,戚洲停住了。
张小苗也停住了。
“我死了之后,他和我的朋友一定会替我报仇,到时候新联盟会被他们打穿,所有人都会死掉。我死之后,我喜欢的那个人一定会找你,因为他要知道我最后时刻怎么度过的,有没有留下遗言。找到你之后他一定会杀了你,因为我们立场不同,你又是抓住我的敌人之一。”
张小苗只看着戚洲的背影,一个人究竟要经历多少生死才能将自己的死亡置之度外呢?戚洲他是真的不怕死。
“我的死亡叫作牺牲,但是你的死亡就叫作阵亡。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戚洲将左肩上的肩章拽了下来,转身交给了张小苗,“这个你拿着。”
“干什么?”张小苗拒绝接受,“我不会接受野军的勋章,这是你的战功,可是却是我们失去的人命。”
“如果将来某一天,有一个很帅的叫作杨屿的向导找到你,或者是一个长头发的叫作迟澍的向导找到你,你就说我最后时刻没有受苦,没有害怕,并且还吃饱了。”戚洲将肩章硬塞给他,“你把这个给他们看,他们就明白了,会放你一条生路。”
野军的肩章虽然也是金色,可是和联盟军的纹路不同。张小苗拿着手掌里的金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