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剑法同样出名的,是他的财富。

西门吹雪绝不能算是一个商人,但他的老家人特别擅长,所以在成为天下剑法最高的几个人中,也是天下最有钱的几个人之一。

他并不在意自己有钱人身份,在不预备去杀人的时候,他的生活一向很简单,也很低调,无论是吃的还穿的,他都没什么特别的欲望。可是现在,他就好像突然从一块朴实无华的远山冰雪变成了一只骄傲的孔雀,把自己从未看在眼里的鲜亮羽毛披在身上,然后高调且矜贵地扬起孔雀脖颈,抖抖尾巴,开了屏。

达斯琪却好似专门绕到孔雀后面一样,对他“鲜亮华丽的羽毛”视而不见,只觉得他翘尾巴的样子特别可爱。

山西巡抚的奏折已入京,在等待皇帝陛下传召的日子里,俩个人心照不宣地过起二人独处时光。

独处虽然听起来怪暧昧的,但两个人实际上来手都没牵过,西门吹雪最大的兴趣是练剑,达斯琪最大的兴趣是品鉴刀剑,两个人的兴趣爱好虽然略有出入,但总算殊途同归。

在日光渐退,暮云压下的时候,西门吹雪练完了剑,坐在椅子上用小锉刀磨去手心和虎口上的茧子。磨下一层白白的碎屑,磨得手心里露出粉粉的嫩肉后,他再把手放在热水里泡一泡,擦干后再涂一层手油。

这并非是为了手部的美观,作为一个剑客,手必然要灵敏,硬茧太多,握剑时手与剑就像隔一层似的,会影响这种灵敏,正如剑客的指甲通常都很短。

即便是磨茧泡手擦油,他的手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粗糙发硬,常年习剑的痕迹是无论如何也消磨不下去的。

西门吹雪做这些事的时候,达斯琪就在他身边,她在擦刀。

刀身在灯火下发出炫目迷人的光彩来,她拿着镊子夹着一块棉球,棉球在一种特殊的油上沾了沾,然后刀上点按,刀身和刀锋用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油,至少闻起来的味道的不同的。

点按完之后,达斯琪把刀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刀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吹起来的距离和力度也是完全不同的,吹完也没有立刻入鞘,而是选了个合适的角度去晾着。

西门吹雪安静地看着,他平日里擦剑都是都是用擦手的布随便撸一下就完,哪怕他很爱护他的剑,也没爱护到这种地步。

达斯琪也在悄悄看西门吹雪,她也很爱护自己的手,但那也仅限于洗脸的时候顺便也给手也挤点洗面奶搓一搓。

在互相看完之后,两个人都不由得升起一种很相似的感受

——“委屈我的剑了。”

——“委屈我的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看得遍数越多就越能发现,其实西门吹雪有时候真的是个挺温柔的人,尤其是结婚之后,啧,经常“眼中透出温柔暖色”,一点都不高冷了,说的话也很肉麻(虽然大部分肉麻的话都是对陆小凤说的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