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殷剑卿在内,所有的人,在荣简的深层思想中,都是纸片人而已。

可是,她从来都把男主当做纸片人,但不论是伏空青,裕苍还是赵宋涣,她从来没有把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当做纸片人。

在她看来,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能和自己进行不同维度的交流。

几乎是下意识的,荣简觉得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便听到殷剑卿的声音在小屋里响起:

“荣简,过来帮忙!”

荣简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把自己的想法先搁置下来,便赶紧拉开小屋的卷帘,走入其中。

一到屋里,她就被浓厚的血腥味给吓了一跳,马上才发现这血腥味并不来自于已经缩在墙角的赵宋涣,而是来自于来找殷剑卿的新病人。

他是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这次是被两个青壮年抬进来的,男子面目铁青,眼睛紧闭,显然是已经没了知觉,而他身下,满是血污,一条腿正常地往外倾斜,而另一条腿则……

摇摇欲坠。

荣简看着那血肉模糊的纹理,伤口极深,露出的骨头已经断裂了,只有一点点皮肉还拉扯着没让这条腿完全分离。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压下去些微的反胃感,转而便听到那边的殷剑卿快速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把伤员送来的两个青壮年之一便唯唯诺诺地开口道:

“这是,这是俺爹,俺们今早去山上砍柴,下了雪这山路不好走,但俺弟弟今年要上私塾了,俺爹想多砍点柴来卖个好价钱,没曾想,没曾想遇到了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