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 她想去探探步光的脉络, 倒是有些困难。
那方的暗卫自从吐血了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就不太稳定, 他一直尝试着往更角落的地方躲过去, 即使荣简再怎么放缓说话的语速, 他都像是听不见了一般。
荣简抓着对方的手臂, 却发现那方凉得突兀,她试探着把对方往自己这里带,青年的身体僵硬着,却还能不忘挣扎。
到最后, 荣简的耐心耗尽, 又害怕青年连番的挣扎会伤害到他自己,只好直接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以巧劲把对方往自己身体带, 又一手几乎不容抗拒地拿出随身的帕子,给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青年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 被她往身边带的时候,却连反抗都不会。
荣简的指甲不由自主地掐进了手心的软肉之中,看着在自己怀中僵硬着的青年, 她皱眉。
在原著之中,对方在宰相府,在成为最厉害的暗卫‘步光’之前的剧情,都被用一句轻描淡写的‘他受了很多苦难’所带过。
但荣简能从对方身上层出不穷的旧伤以及这应激一般的反应之中,明白‘苦难’的分量。
她可以摸到青年崎岖的骨头,能感觉到他在这样一幅骨架之下,近乎骨瘦如柴,那骨头被打断后又重新构建。
荣简不曾尝试过那样的疼痛,甚至想象不出来那样该有多痛。
她只能忍住自己微酸的鼻尖,小心翼翼地去碰对方的耳朵,喃喃自语:
“这些年来,你受了好多的苦。”
青年在她怀中一动不动,荣简便扣住对方的手腕。
号脉能得出的结论有限,但也足够能让荣简知道对方气血亏空多时,身负重伤,现下没有直接失去意识,都可以说是一届医学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