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宿傩大人！”里梅慌张地摇头，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看起来还像个孩子，“我……”

啧，没想到里梅的脸皮还挺薄。

我有些好笑，没再管里梅通红的脸，转手把快要爬出房间的伏太拎了回来，他的头颅已经长好，原本嚣张的模样不翼而飞，四肢蜷缩地好像一只鹌鹑。

“里梅，”我把伏太摔在里梅面前，又从生得领域里取了一大堆锅碗瓢盆香料调料，“料理一下。”

里梅手脚麻利，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受了重伤的样子，这让我心中难得出现了一点儿内疚，我从未听过里梅想要什么，也从未听过他在背后编排我的坏话，他简直就是所有老板梦寐以求的员工。

听话，懂事，有条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里梅对我如此死心塌地。

我甩甩头，把这个问题抛至脑后，既然忠诚，又何必追究忠诚的原因呢。

里梅很快把锅烧热，一只手整理配菜，另一只手则很自然地伸到我面前，普通的菜刀没办法斩断鬼的骨骼，我把我腰间的匕首抽出来递给他，里梅看都没看，哐哐哐砍掉了伏太的四肢。

云姬的头被特地放在桌子上，那个位置可以完美地看到烹饪自己儿子的全过程。

她疯狂地抽搐着，头发差点甩到汤锅里，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掰开她的嘴一看，不愧是上弦六，她的舌头已经长出来了。

唔………

我在生得领域了翻了半天，在一堆牛骨头里翻到了先前酒吞童子赠我的一坛美酒，我把云姬的头抱在怀里，扯下她的舌头丢进酒坛里。

酒糟舌头，我要吃酒糟舌头。

长了扯，扯了长。

我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食材在朝我招手。

“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云姬的挣扎着开口，没说几个字就被我打断，“求求……求……”

“那位大人！！我！！！”突然她像疯了一样，嘴巴一直咧到耳边，我看得出来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出无惨的名字得一个速死，我眼疾手快，在她作死的时候一把撕烂了她的嘴。

“闭嘴。”我抚摸着她凝结着血水的头发，云姬的眼睛很漂亮，是翡翠一般剔透的绿色，再加上密布的血丝，活脱脱就是一枚被剥了皮满是筋络的绿葡萄，“我饿了。”

我不好奇无惨究竟对她们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也不在乎无惨究竟对我是什么看法，这就好比你在杀鸡的时候鸡突然大叫，说隔壁的大鹅有秘密要告诉我。

谁在乎啊，这么看我简直是走在平权路上的第一人，无惨和其他鬼在我眼里并没有不同，都是菜，谁又比谁高贵呢。

云姬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也不敢看我，只是转而用怨毒的眼睛盯着小鸟。

小鸟瑟缩了一下，把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

我把手搭在小鸟的手上，微微用力，她的手掌被我撑开，露出里面一根半透明的丝线。

“吃饭的时候，别做败坏胃口的事，”我把那根丝线从小鸟手中抽走，又给她塞了一小把碳烤昆虫。

云姬和伏太原本遮掩的很好的鬼气开始泄露，我拍了拍小鸟的头，“听话。”

里梅那边的烹饪已经接近尾声，伏太的四肢和内脏被切成小块，加上各色香料一锅乱炖，翻滚的肉块逐渐染上褐色，油脂浮在肉汤上，发出咕噜咕噜的悦耳声音。

犬夜叉和小鸟坐在我身边，吞口水的声音此起披伏，犬夜叉的头越凑越近，我不得不揽住他，防止这个狗崽子一头栽进汤锅里，把自己变成一大锅浓汤炖狗肉。

吸溜，好像也挺好吃的。

被砍去四肢掏空内脏的伏太躺在案板上，他的胸腔还在不停起伏，我没准备一下子把他吃完，鬼的再生能力很强，基本可以实现永动机模式。

云姬目眦欲裂，然而没办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儿子被切成小块端上餐桌，最后再撒上一大把娇嫩欲滴的紫苏叶。

里梅正在装盘，用的还是我最喜欢的那个黑色蓝话箍边的大碗，无他，就因为这个碗最深，装的东西也最多。

桌上的东西被全部扫到地上，里梅端着大碗搁在我面前，在看到我手边的酒坛子时眉毛无意识地弹了两下。

“宿傩大人，”里梅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语，“酒糟肉类是需要先煮熟的，不然会很腥。”

我胡乱地点点头，把酒坛子交给里梅处理，我不懂料理胡乱操作四舍五入就是给里梅又增添了一份额外的工作，不过我现在管不了这些，经过大火炖煮的肉类油脂丰富，紫苏叶和香料还给它增加了一股特殊的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