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赤红毛绒的尾巴把被子都填满了,单人病床都有些装不下,堆在床尾处换下来的衣服在小狐狸翻身时被挤掉在了地上。
一只白色的棉袜掉在了帘子的另一边。
小狐狸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动静不小,虽然他很小心,但尾巴太多了,一不留神就跑出去一条。
隔壁的病床和他只隔着个帘子,距离算不上太远,尾巴钻出来偶尔甩到帘子带出一阵淡淡的香气。
林屹本来正靠在床头出神,嗅到这股淡淡的香气,他表情微变,猛地转过头。
眼睛上缠着的绷带被他一把拽下,他紧紧地盯着帘子,放在床上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帘子久久未被掀动,林屹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角,他不敢完全掀开,还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还记得在与小狐狸分开时,少年对他是惧怕的。
帘子被掀起一条缝隙,少年将头都埋在了被子里,只能看到一点黑发,但偷偷钻出被子的毛绒尾巴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晃着。
林屹松开手,心脏砰砰砰直跳,他呆坐在床上,但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突然,他的余光扫到了掉落在他床下的白色棉袜。
他单手撑着床,弯腰把那一小团捡起来。
棉袜是从少年脚上脱下来的仿佛还染着他的体温。
他在海上公寓那个副本里偷了小狐狸不少的贴身物件,但可惜都没办法带出副本。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触过沾着少年气息的物件,只用手指捏了捏,他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又红又热。
林屹不自在地变换了个坐姿,呼吸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