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王鹏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
腾云飞语带无奈地说:“我刚刚接到我爸的电话,说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要我们院里谨慎判决,不能损毁一个重点纳税企业的信誉。”
“重点纳税企业的信誉?”王鹏真觉得太好笑了,“那么这么多人命呢?”
腾云飞马上说:“你不要急,我回家跟我爸再讨论讨论,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了,你前些天说给媒体写信了,结果怎么样?”
提到这个,王鹏又是一阵郁闷。所有写给宁城日报、宁城电视台、宁城广播电台的信,都如泥牛入海毫无声息,第四组的年轻人几乎已经丧失了信心。“别提了,寄出去那么多的信,竟然没有一封有回音的,哪怕问一问的都没有!”
“别灰心,一定有办法的。”腾云飞说到这里,电话里传来其他人的说话声,随即他就跟王鹏抱歉着挂了电话。
张冬海在一旁虽然只听到王鹏说的话,但他还是对通话内容猜了个大概,在王鹏结束通话后就问:“你们寄给媒体的信都没回复?”
王鹏点了点头,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张冬海将手重重地拍到他肩上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预料到的,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感到悲哀。”王鹏回道,“明明案件事实很清楚,却偏偏要行政干预,那还要法律来干什么?”
张冬海无奈地笑笑说:“这种事你以后还会碰到很多,难过不过来的。还是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做吧!”
“我本来还希望在有可能发生行政干预的情况下,通过媒体的舆论监督来促成法院的正确判决。但是,现在看来媒体也操控在某些力量的手中,无冕之王也只是说说而已。”王鹏真的有点悲观了。
“那也未必。”张冬海说,“走,去我办公室,把这儿的情况都打电话告诉金军。请他在省城想办法通过媒体做一档节目,让他以举例的方式,把长风制药的污染指标公布出去,从宁城外部制造一些压力。”
田福根一直在边上听他们讲话,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这时候插嘴道:“二毛,这事是不是会黄啊?”
王鹏连忙安慰他:“福根叔,别担心,好事多磨嘛。你上访都这么久了,什么情况没碰到过,不也一直挺过来了吗?”
田福根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话是这么讲,但心里到底还是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