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刘胖子一撇嘴:“欺负我不读书。”
“胖子,谁让你小子爱跟他泡在一起,被欺负也活该。”王鲲坐在桌边正在玩牌:“还是过來,我俩继续梭哈。”
王鹏要拉着江秀一起过去坐,江秀摇摇头,又扎进厨房帮忙去了。
王鹏笑笑到桌边坐下,看了看王鲲和刘胖子手里的牌问王鲲:“部队还能玩这个。”
“正因为部队不能玩,回來过瘾啊!”王鲲嘴里抽着烟,双手却动作飞快地洗着牌。
王鹏摇着头说:“就你王大毛现在这副腔调,说出去沒人会信你是个正营级干部。”
王鲲眼角往上吊了吊说:“我看你是在机关里待傻了吧,当兵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去混个一官半职,回來可以翻身得解放,你还真以为是去接受思想教育的啊!”
刘胖子虽然來往的都是三教九流,但王鲲这话,连他听了也不顺耳,一边翻着牌,一边说:“那你得的那些二等功、三等功都是骗來的。”
王鲲一手看牌,一手将烟从嘴里夹出來,先是“呸呸”地吐了几口碎烟丝,然后皱着眉骂刘胖子:“你小子给抽的什么鸟烟啊!尽是碎丝。”骂完了却还是把烟塞回嘴里,叼着烟回答刘胖子先前问的话:“什么叫骗來的,那是老子拿命拼來的,反正不上也得上,当逃兵的结果,哼哼……还不如博一下喽,好歹那些骚乱分子毕竟不是正规部队,看着玩命,实际上我们去的人也不是个个都那么倒霉的。”
王鹏与刘胖子无语地对视一眼,彻底明白,对王鲲來说,部队只是他改变身份镀金的地方,现在金镀完了,他得回來换身份了。
王鹏拍了拍刘胖子的肩膀,站起來说:“你们玩,我去厨房看看。”
江秀看到王鹏进來,甜甜地笑了笑,秦阿花则皱着眉说:“都当官了还进厨房來,出去出去。”
“阿妈,看你说的,我算什么官呀,要是被江秀的爸爸听到,还不笑坏了。”王鹏说着抚了抚江秀的头问:“我沒去,你爸沒生气吧。”
江秀白他一眼说:“要是生气还会让我过來看秦妈妈。”她走到秦阿花身边,亲热地挽住秦阿花的手臂说:“我爸说了,有如此通达事理的妈妈,难怪会教育出你这么出色的儿子。”
王鹏听到这话,一口唾沫直接咽进了气管,连着狂咳了一阵,才涨红着脸说:“这话是你编的吧,你爸日理万机的,哪有工夫注视我这个基层小秘书,再说了,我也沒什么出色的地方啊!”
秦阿花立刻瞪他一眼道:“不许这么说自己,你要不出色,那梧桐就沒有出色的人了。”
王鹏和江秀都哈哈大笑,俩人一起挤在秦阿花身边,王鹏扶着自己老娘的肩头说:“阿妈,江秀她爸是一省之长,着眼的是全省,看到的厅级干部都一抓一大把,不是你儿子小看自己,实在是我还沒到那份量。”
江秀听他这么说,渐渐收住了笑,将他拉到边上轻轻地说:“就你沒來的那天晚上,宁枫带了一个叫冯天鸣的人來我家,给了我爸一份材料,我们在客厅里都听见他摔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