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妈不容易,一个人把你们四兄妹带大,就算对谁有点偏袒那也很正常,十个手指伸出來还有长短呢?尤其是你,不但不懂她的心思,还一个劲地撒泼。”王鹏说。
“我哪里撒泼了。”汪伟民不服。
“是啊!你沒撒泼,可是你一天到晚以自己穷,负担不了老娘为理由,不让你阿妈登门,不是撒泼是什么。”王鹏的口气越來越严厉:“别以为自己穷就天大地大了,再穷你也是你妈的儿子,就像你的兄妹,他们就算再有钱,照样是你阿妈的孩子,谁也跑不了,你们要是敢不养她,我就找律师把你们一个个告到养她为止。”
汪伟民傻了:“王镇,你可不要吓唬我,你是干部,是镇长,不能这么说话威胁人的。”
“威胁个屁,我今天把话就给你搁这儿,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胆,连自己的老娘也不养。”王鹏不客气地说。
汪伟民这种被宠坏了的儿子,王鹏一看就知道是家里称王外面变虫的那种人,你跟他客客气气商量只会助长他的气焰,只有把他吓得沒脾气了,又让他明白其实他妈一直在维护他,那么事情也就成了。
也不等汪伟民开口表个态什么的,王鹏就朝他挥手:“去把你大哥他们叫进來。”
汪伟民果真老老实实站起來去叫人了。
汪学农一坐下,王鹏就说:“你弟弟已经答应把你们的阿妈接自己家里去了,也总算是知道自己该干吗了,你这个大哥,以后在家里拿出点大哥的榜样來,要弟妹们听你的,你也要设身处地为他们想想。”
王鹏指了指汪伟民又说:“尤其是你这个弟弟,经济条件不好,你们阿妈又沒有劳保,他带着她的话,负担重也是事实,这点你们兄妹不能视而不见,我今天就做个娘舅,既然你阿妈不在兄弟几个家里轮流住了,那么其他几个多少摸点钱出來贴补一下,也算是尽尽你们的人子之心。”
汪学农尴尬的点头答应了,王鹏又对沈雁南说:“回头找镇司法所的调解员,给他们兄妹几个弄个文书什么的,让他们各自回去跟老婆、老公也好交代,免得这边消停了,那边又闹起來。”
沈雁南也不知道王鹏对汪伟民说了什么,竟然把吵吵了一天的事解决了,心里虽然奇怪,还是应声催促着汪家两兄弟一起去司法所,顺便把他们另外一个兄弟和妹妹也叫來。
沈雁南后來单独问过汪伟民,王鹏到底是怎么跟他谈的,在知道谈话内容后,他就一直自嘲,当了那么多年的街道干部,到头來不及王鹏三言两语连哄带吓把事情给解决了,由此他得出一条,基层干部有的时候不能太斯文,该凶悍的时候也得凶悍。
这之后,沈雁南处理这种纠纷也多了一点痞气,而且不再一条道走到黑,用王鹏的话來说,总算知道东方不亮西方也会亮了。
而对王鹏來说,刘阿婆与她子女间的这个事,只不过是他纷繁工作中极微小的一部分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历时大半个月,王鹏终于将自己由粮食改革想到的一系列经济发展思路,写成了长达三十几页的文字,其内容涉及当前一系列的经济改革问題。
为这份东西,王鹏去报社找了纪芳菲,希望她帮自己引荐一下她的学兄,经济报总编吴双杰。
纪芳菲对王鹏要认识吴双杰很好奇,尤其在看了王鹏写的东西后,更是无比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