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杨提前知道王鹏回來的消息,居然等在王鹏家楼下,看到他就把他拉上车,去了理发店让他理理头发刮刮胡子,说是去去晦气,倒把王鹏给逗乐了。
理发让出來,翁丽华开车把他们送到梧桐大酒店,竟然龚学农、蔡学平、梅开度等人都在,都说这餐饭是特意给他压惊的。
龚学农一脸歉意地看着王鹏说:“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老弟,沒受什么苦吧。”
王鹏呵呵笑道:“龚哥,你看我像受了苦的样子吗?这事可跟你沒关系,再说就算事先知道,以你的身份也得遵守组织纪律不是。”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龚学农民拍着王鹏的肩一起入座。
王鹏心里还记挂着江海涛和钱佩佩,但又不能在这么多人前问龚学农,便找了个借口去给江海涛打电话。
“你回梧桐了。”江海涛一听出王鹏的声音就惊喜地喊:“谢天谢地。”
只听江海涛这么说,王鹏心里就温暖许多:“你沒事吧。”
“我。”江海涛呵呵一笑说:“沒事,天塌下來有我爸顶着呢?我怕什么呀。”
王鹏犹豫了一下说:“老二,我老是给你们添麻烦,我……”
“老四,说什么呢?我爸都说了,看你和我一起读书,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不能眼看着你为点儿女私情就翻船了,怎么着也得保着你,而且,钱佩佩的过去他最了解,他也最反感用这种手段整人。”江海涛一口气说。
“你二伯不会为这事怪你爸吧。”王鹏犹豫着问。
江海涛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四,亲情这东西割不断,就算吵架,最后还是会走到一块儿,所以啊!”他有点自嘲地嘿嘿笑笑:“吵吵更健康。”
王鹏也笑起來:“那行,你忙你的,我也得吃饭去。”
挂了电话,王鹏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他知道,既然是江援朝出手救自己,那么钱佩佩自然也会平安无事。
想到他和钱佩佩第一次相遇,就是江援朝带人到舞厅抓人那次,想來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妙。
饭桌上一帮人都是王鹏刚进县委时就共事过的,彼此也算知根知底,这个时候一起为王鹏压惊,也是表达了一种支持的意思。
席间蔡学平偷偷告诉王鹏,这次他出事,其实是很多人去省纪委告的,这中间有不少人都是以前给王鹏送过钱,这次清房行动中又利益受损的人,偏偏告了以后好像上面也有想动动王鹏的意思,就搞成这样子了。
这个消息与王鹏自己的猜测是大致吻合,因而更确认自己这次清房这件事是做对了,只要他们告不倒自己,就要一查到底。
当晚,王鹏心情舒畅了,酒自然喝得也多,最后稀里糊涂的,竟连莫扶桑的传呼也沒有注意到。
次日回县委上班,在楼梯上遇到沈哲,沈哲笑着的表情含了七分得意三分探究:“王县,什么时候回來的呀,还好吧,你也不休息一下,这么急着來工作,真是玩命呐。”
王鹏淡淡一笑说:“好吃好住让我养了两天,回來还不马上工作,怎么对得起组织信任。”
沈哲呵呵讪笑了一下,立刻低头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