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花听王鹏提起李慧,神色一下又黯然了:“想不到小妹去了京城就不愿意回來了,到底是养娘不如生娘亲啊!”
王鹏立刻安慰她:“小妹不是这种人,是大毛伤了她的心,才不愿意回伤心地,等这一阵过了,她肯定会回來看你的。”
一说大毛伤了小妹的心,秦阿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仔细打量了王鹏一会儿说:“你老实告诉阿妈,是不是和扶桑吵架了,从你们结婚到你走的这些日子,我都沒见她怎么笑过,就算你在西藏那阵子,她也还开朗些,现在越來越沉闷了。”
王鹏自己心里觉得对不住莫扶桑,但莫扶桑是个什么状态,他其实从藏区回來后一直沒怎么注意过,听秦阿花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忽视莫扶桑很久了,心底那种歉意就越加浓重了。
但是,他的这些事,沒法拿出來和秦阿花说,只好安慰她说:“阿妈,你放心,我和扶桑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你就别瞎担心了。”
“沒事就好。”秦阿花叹了口气:“你当初咬了牙要和她好,现在既然讨回家了,就该好好待她,别做那些有头沒尾的事。”
常言说,知子莫若母。
秦阿花虽未言明,但只一句“别做那些有头沒尾的事”,就足以令王鹏无地自容了。
尽管和纪芳菲的感情完全在他自己的意料之外,但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心是的的确确背叛了莫扶桑,即使他把她娶了回來,但他沒能够把自己的心一起带回來交给她。
“阿妈,不早了,睡吧。”王鹏站起來:“我明天还要陪省里來的人到处走走看看,就不陪你再聊了。”
“去吧。”秦阿花轻叹着把王鹏送到自己的房门外,轻轻地拉上了门。
秦阿花勾起的话題,让王鹏睡意全无,他走到屋外的晒场上,在井边坐了下來,摸出口袋里的烟盒,拔了一支烟点上。
初夏的风已经透着一丝暑气,王鹏看着高悬在夜幕中的月亮,想着那个倔强的女子,此刻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在默默思念。
抽完一支烟站起來准备回房的王鹏,感觉有风拂在面庞上,竟透着冰凉湿濡的感觉,抬手抚了一把,却是满面的水渍,他长叹了一声,吸了吸鼻子,用双手狠劲地搓了搓脸,转身进了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又陪着耿仪在桃花、木桥两个村转了转,吃过午饭后由柴荣陪着去了宁城。
晚上,年柏杨代表宁城市政府宴请了耿仪、王鹏,宁城教育局的人也到场作陪。
席间,年柏杨与王鹏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俩人在走廊上聊了一会儿各自的近况,年柏杨笑言,只怕俩人是再也沒机会在一起合作共事了。
王鹏心里也很是感慨,但他真诚地说,无论何时何地,都把年柏杨当师友來看。
年柏杨很高兴王鹏到今时今日还这么想,当即说,下次见面一定给王鹏一个惊喜,现在先保密。
王鹏难得见年柏杨露出这种调皮心态,当下与他击掌为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