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广年的心里忽然又产生了一丝后悔,反复在心里计较着,如果沒有向杨柏岳求助,现在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如此一想,他又像最初似的,不敢相信王鹏会有善意,这让他极其纠结,终于决定要去天水直接向杨柏岳讨教,该怎样看待陈江飞來东江一事。
……
王鹏与丰凯从金港分手后,沒有回自己在招待所的房间,而是去了宁枫在东江的家,她傍晚刚刚到东江。
王鹏本是想在她那里静静地坐一会儿,喝会茶,结果,她却说起了宁城的事。
“最近的宁城也不平静。”她说:“冯天鸣狠狠地在李泽背后捅了一刀。”
王鹏对冯天鸣越來越冷酷这一点,丝毫不感到惊奇,他惊奇的是,李泽有什么事能给予冯天鸣这样的机会。
“李泽在公开场合说了不符合上面精神的话,当时在场听他讲话的群众中,有觉悟高的自然是要向上反映李泽的政治问題。”宁枫一边剥着指甲一边说。
王鹏皱眉,李泽是李家年轻一辈在官场上的代表人物,他如果在政治上出了问題,影响的就决不仅仅是他本人,还会牵涉到李家上下许多人。
“你是想告诉我,这些反映问題的群众,与冯天鸣有关。”王鹏问。
“我只是告诉你宁城发生了什么,也许这样的方式在官场很普遍,并且是很管用的方式,你说呢?”宁枫头也不抬地说。
王鹏吃惊于她如此镇静地给自己这种暗示:“这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准则,沒有什么普遍意义。”他断然否定她的这种暗示。
宁枫这才抬起头來看着他:“我曾经那么希望你能保持本真,可是我又那么希望看到你成功,小鹏,官场上不能有好人,只能有对手。”
“这是你个人的理解,就像这世界有好人、坏人以及许多不好不坏的人组成一样,不是所有商人都能称为奸商,也不是所有官员都。”王鹏极不赞成宁枫的论调:“你应该相信大多数人是正直善良的。”
宁枫的表情很柔和,但她的话却一点也不动听:“如果你把官场上的同事、靠近你的商人当作朋友,视他们为知己甚至手足,想从这些人身上获得你所渴望的友情,只能说明你还沒有完全走上险恶的仕途,沒有足够的自制力,而一个要与别人分享秘密或个人感情的人,只能说明他很脆弱。”
王鹏盯着她的眼睛问:“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从你上我的床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种合伙制关系。”宁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