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白天的行程是按部就班的,午饭吃完休息的时候,王鹏把柳梅叫到自己房间询问那些反映正阳问題的举报信内容。
王鹏突然问这些,让柳梅有点紧张,但又不能不硬着头皮回答。
“这些信基本都是匿名的,又沒有可以查证的证据进行佐证,所以都只是登记后归档了,具体内容又都很琐碎,我还真不能都记下來。”柳梅说。
“沒关系,你挑记住的告诉我。”王鹏一点都不含糊。
柳梅搜肠刮肚一番,终于慢吞吞地说:“主要都是一些某某地方谁谁打人啦!那个官员徇私舞弊官官相护什么的,很多经手过信件的同志都觉得,这些信中臆想的成分相当高。”
柳梅这席话说了也等于沒说,她原以为王鹏会生气,不料王鹏沉吟一阵说:“等回去后,你把这些举报信调出來让我看看。”
柳梅只好应了,又见王鹏端起杯子喝茶,立刻明白谈话结束了,她马上站起來告辞。
柳梅一走,王鹏就把余晓丰叫來:“你给世杰同志打个电话。”
余晓丰连忙在王鹏房间打了朱世杰的手机,接通后把电话递给了王鹏,王鹏拿起电话直接问朱世杰:“你们准备得怎样。”
“我们已经在万福路各点完成布控。”朱世杰简短地回答了王鹏。
王鹏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回头看着余晓丰说:“你一会儿打通刘大力的电话,就去万福路和他一起与凌大山他们见面,怎么说记住了吗?”
余晓丰重重地点头:“记住了。”
吃完早餐离开餐厅前,王鹏曾嘱咐余晓丰,晚上代替他去和凌大山见面,并且要他带上朱世杰准备的录音笔,尽可能地引导凌大山多说话。
正因为这样,王鹏一问,余晓丰就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下午的行程结束后,正阳县委安排了晚餐,由石佑生和彭正南同时作陪,其他陪同的人员里,就有凌大山的父亲,,公安局长凌宝华。
县里这些大员们平时如同土皇帝,但市里有领导下來,尤其是像王鹏这样的新领导下來时,就如临大敌一般,恭敬、谨慎、谄媚的态度里,更多是怀着一种试探的目的。
心里怀着这种情绪,与王鹏吃饭的时候,大多数人就变得很拘谨,连吃饭的声音都不敢太大,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穿过他们程式化的接待方式,一点点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