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鹏这个颇有些试探味道的问題,年柏杨并不回避,直接了当地说:“希望如此,毕竟來宁城的时间不算短啦!不瞒你说啊!小鹏,我现在的感觉是时不我待啊!”
王鹏对年柏杨的尊重从來沒有改变过,但这种尊重并不妨碍他对年柏杨的认知产生变化,就像他本人在这十年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年柏杨也是如此。
从年柏杨为郝摄辉出面谋位开始,王鹏觉得年柏杨性格中曾经被收敛起來的张扬一面,已经一点点地展露出來,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官位的上升,一步步地不加掩饰。
年柏杨这个明确的回答,无疑就是这种张扬性格的最明确体现,也等于是告诉王鹏,这个位置他志在必得。
以他们二人现在的地位,恰恰已经处于平等的竞争地位,尽管王鹏因为检举信刚刚经历了一场政治危机,但并不等于王鹏完全丧失了机会,年柏杨此举实际有以势压人之嫌,好在王鹏本人并不计较这些。
隔日回到家,与莫扶桑谈起此事,莫扶桑叹着气说:“其实,以现在的情形,你回宁城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世事无绝对。”王鹏说:“任命下來的前一刻都有可能发生改变,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啊!”
莫扶桑听王鹏发出这样的感叹,便说:“大家私底下都在传,童省和冯书记的事,都和他有关。”
王鹏看莫扶桑一眼立刻说:“这种事听听就算啦!不要跟着传,免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知道。”莫扶桑说:“只是你想想,他凭什么那么大把握敢一再要你回來。”
“你想多啦!”王鹏摇摇手:“我肯回來,对他來说,相当于少个对手,他毕竟是我的老领导,想问我要个人情保障也很正常。”
“那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吧。”莫扶桑突然双手环住王鹏的腰:“我们两地分居这么久了,阿妈年纪也大了,还有儿子也需要爸爸在身边……”
提到家人,王鹏对莫扶桑充满歉意,搂着她的肩膀说:“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倒也谈不上,阿妈一直帮我照看儿子,也很累的,我是觉得,施国权受兰云洁的牵扯估计是升不了啦!提前去人大似乎又不太可能,你们俩再耗一届实在是太不值得,既然年市长一再向你提议,必定他有不小的把握,再加上我们自己使把力,应该可以把这个书记位置拿下來。”
王鹏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烦躁。
莫扶桑的分析虽然有道理,但想到余晓丰作出那么大的牺牲,最后换得他回宁城把余晓丰留在东江这样一个结果,他就心有不甘。
“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啦!我自有打算。”王鹏拍拍莫扶桑的头:“我倒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换届后,无论我在哪里就职,你能不能都跟我过去。”
莫扶桑轻轻推开王鹏,沒有回答他,但也沒有像过去那样直接否决。
冷冰的事,让莫扶桑也开始反思,是不是她一再地坚持不肯调动,给了王鹏更多出轨的机会,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长年孤身在外工作,官场上工作、政治压力又大,情感无处宣泄,无疑会加大婚外情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