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只觉得他的手一直在打颤,因为他与冷冰的事情,陈子风竟然在背后动了这么多的手脚,突然让他觉得自己也变得浑身落满了灰尘。
丰凯的话还在继续:“……说起來,也真是天数,刘颖和她男人到港岛后,那男的就忍不住手痒又去赌场,刘颖估计是拦不住就和这家伙一起去了,结果黑道火拼把他俩给连累得丧了命。”
“你是说死啦!”王鹏的眼睛都瞪大了,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
“这种人迟早要出事。”丰凯似乎觉得王鹏反应有点过大:“你沒必要为他们难过。”
王鹏站起來,举高了手猛地一扬,哽咽着说:“行啦!你请回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些出人意料的结果,突然一下堆到王鹏面前,让他感到世界整个倾斜了,他不能再直直地站在那里,甚至随时都可能倒下。
丰凯什么时候离开的,王鹏根本沒有留意。
他长时间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台前,木木地看着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一直吸引着他,又仿佛他什么都沒有看见。
当余晓丰选择牺牲婚姻帮王鹏的时候,王鹏觉得自己欠了余晓丰很多,他的感情对莫扶桑、冷冰、余晓丰都归结到“愧疚”这个词上。
但当他突然知道陈子风在他背后做的这些事情,并且最后使刘颖与男朋友命丧港岛,他的心底涌起來的是一波又一波的罪恶感。
尽管陈子风所做的一切,他事先并不知道,但他依旧不能摆脱此刻强烈的负罪感,即便刘颖当初想敲诈他,但他自认是他有错在先,否则刘颖根本沒机会拿他的短处。
第二天,王鹏沒有像平常一样出现在办公室,直到九点钟,常剑终于忍不住打了王鹏手机,才知道他病了。
王鹏连着高烧昏睡了三天,莫扶桑从宁城赶來陪他,衣不解带地伺候着。
三天后,他醒來看到坐在床头的莫扶桑,冒出來的第一句话竟是:“我想辞职。”
“你烧糊涂了吧。”莫扶桑惊问。
“我很早以前就有过这个想法。”王鹏说。
“你想都不要想。”莫扶桑突然强硬地说:“你现在还病着,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事,等你恢复以后,我们再仔细讨论。”
一周后,王鹏虽然人看上去还蔫蔫的,但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有关这个辞职的问題,又被他提了出來。
莫扶桑请了年假,这些天一直在东江,王鹏旧话重提,她便说:“在你昏睡的那三天,嘴里一直在说胡话。”
王鹏神色不定地看着莫扶桑。
“这些话应该是导致你这次生病的真正原因吧。”莫扶桑说:“你如果坚持要走这一步,沒人能拦你,但你有想过我,想过晓丰吗?甚至你有沒有想过冷冰。”
冷冰的名字,此刻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插进一直覆盖在王鹏与莫扶桑婚姻之上的那层薄纱,沒有着力点,却明晃晃透着寒光, 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