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向东拍拍他肩问:“心疼那些钱了吧?”
“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养老钱、救命钱,他们竟然利令智昏到如此程度,实在是令人齿冷!”他恨恨地说完,又犹豫地看向侯向东问,“能说说朝平和小邹的情况吗?”
“姜朝平纯粹是上了他们的圈套!”侯向东满脸愤愤之色,“吴坤安排了一个有邹展飞参加的饭局,姜朝平、屠德昭都是坐上宾。酒桌上,吴坤与屠德昭谈起拆借社保基金的事,问姜朝平的投资公司有没有资金托管资格,如果有的话也可以参与。这样的好事姜朝平当然想参加,但他还是采取了谨慎的态度,说自己公司没有这个资格,并且问这样的拆借市里领导是不是知道?据他所知,这是不被政策允许的。”
“可他后来还是做了。”王鹏有些难过。
“邹展飞当时说了句‘没资格可以去办嘛’,而吴坤则说‘小邹是王书记的秘书,如果市领导不知道,邹秘书敢跟你说这句话?’”
“邹展飞怎么说?”
“他笑而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玩了一把高深。”
王鹏冷笑道:“他们的这出双簧演得不错!”
“也怪姜朝平自己贪心,不然他就该来跟你核实这件事,那样也就不至于搅进来了。最重要的是,他从中尝到了甜头,甚至发现即使不以公司名义出面,他也能从中赚到比辛苦为政府招商来得更快更多的佣金。”
“佣金?”王鹏不解。
“吴坤周围其实围绕着不少帮他办理委托贷款的资金掮客,这些掮客专门为吴坤寻找房地产项目,然后从中牵线,吴坤将手里掌握的资金,以68的年息贷给房产公司,掮客们再从房产公司额外收取5-6不等的回佣,这些回佣的四分之三进入他们自己的口袋,另外的四分之一则进入吴坤的口袋。”
“等于是这些房产商借了11以上的高利贷?”王鹏不得不叹服人心之贪,竟可变出如此多的生钱招数,“他们应该都是不具备向银行贷款资格的企业吧?”
“倒也不全是。这些企业多数是在拿地以后,到项目贷款下来以前,借这些资金来周转。”侯向东说,“也是一群想空手套狼的家伙,所以那些资金掮客才有机会向他们狮子大开口。姜朝平就是被这样彻底吸引的。”
王鹏皱皱眉道:“吴坤拉拢邹展飞,利用他狐假虎威,我能想得通。令我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分一杯羹给朝平?”
侯向东看着他反问:“你想不到原因?”
王鹏审视侯向东良久,骇然问:“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侯向东立刻点头:“费灿阳认为,你知道姜朝平落水,一定会想办法捞他。只要你出手捞他,他们就会同时获得机会。”
“这是他的主意?”王鹏哑然。
“这个人,以往看来老实本分,实际却是满肚子坏水,城府心计都堪称深厚。”侯向东感叹说。
“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王鹏说。
侯向东看看他问:“你知道他在让吴坤安排自己离婚的时候,是怎么跟吴坤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