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我在苏州如何运作。此时此刻。远在扬州城的大都督府。年轻的大宋皇深得太宗皇帝倚重的淮阳王赵谦也在积极筹划着对策。
“主公,最近南边的局势有些不明朗啊!”一个隐藏在黑暗的黑衣男如同幽灵一般地突然出现的淮阳王赵谦的身旁,有些不安地说道。
“怎么,难道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吗?”淮阳王霍然而起,有些吃惊地反问道。
“那倒没有。“黑衣人摇了摇头道。“若是他现在就敢动手倒好了。我们在岛上的布置已有数年,虽然还不能说是铜墙铁壁。但也绝对是森严壁垒,而他则新到江南!诸事皆需从头熟悉,此时来攻,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恩,不错!”淮阳王赵谦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道。“既然他没有动手。那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根据南边儿传过来的情报。他们已经秘密地接触过了。最近的兵马调动都非常频繁,而且那人已经视察了水师,臣恐怕他们已经在打洞庭山的主意了,只是条件还不成熟,无法贸然出兵而已。”黑衣人推测道。
“这恐怕不是十天半月能够准备好的。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呢?”淮阳王想了想后问道。
“我是担心老头已经对大王有了疑心。否则怎么会一下派三名新科进士来到两浙路作知州通判?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大王你不可不小心提防!”黑衣人沉声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淮阳王赵谦苦笑着说道,“我身为皇。手又握有重权,节制江南诸路军事,可谓是位高权重,对于父皇。也是一个很不确定的因素。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怎么可能不重点监视我的举动呢?”
黑衣人嘿然说道。“好在我们未雨绸缪。早就有了准备。到时候就算是老头想要削弱大王的实力,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地!只要我们在江南的布置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就不怕任何人。包括皇上在内!”
淮阳王赵谦有些不悦地看了那黑衣人一眼。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忠心,不过皇上与我毕竟是父。你说话的时候。还是斟酌一下为好。我虽然也很想位尊五登临天下大宝,可是这谋逆地名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担比较好一些。”
这话说得比较重一些,那黑衣人听了后,似乎有些发愣,看了看淮阳王赵谦,好似有些不相信一般。然后又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淮阳王见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严厉了一些,于是温言安慰道,“本王只身南下,总领着诸路军政大事,如果没有你们的从旁协助。万万是打不开这个局面的。以后的事情。还得靠你为本王仔细筹划。切不可因为本王的三言两语。存了心结才是。”
“大王误会小臣了”那黑衣人闻言笑了一下后解释道。“微臣方才是在想,恐怕皇上此时在京师地日也过的不很安稳呢!”
“哦,何以见得?”淮阳王问道。
“风闻皇上对秦王殿下久存疑虑。今日京师地内线传回消息。恐怕是要拿秦王开刀了,现下只是缺少一个借口而已,不过皇上他老人家向来英明睿智聪慧无比,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得到的。”黑衣人说道。
淮阳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有些嘲弄地感慨道。“可怜的秦王叔。恐怕他还做着继承皇位的春秋大梦呢!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出来地!“
“这却也是我们的机会。”黑衣人建议道。“如果瞅准空推波助澜的话,不但可以将秦王这个眼钉拔去。还可以将皇上对江南的注意力分散,这样我们行起事来可就要方便多了。”
“此事可行!”淮阳王颔首赞同道,“我授予你全权办理之职。将京师的内线全部调动起来,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至于江南这边儿嘛。不如就吩咐岛上地人主动出击。派一小股人上岸来骚扰一回。记得不要太过分,但求把他们的阵脚打乱即可,若是惹得他们急了眼,兔还要咬人哪!你一定要再三强调,让他们不要肆意妄为,千万要把握好分寸啊!”
“大王尽管放心。小臣理会得。”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后又隐入了黑暗当。
“唉——”淮阳王看着案头上摆着的一副画儿。出了一会儿神。然后醒悟过来,摇了摇头长叹道,“这又是何苦来哉?”
清风拂过,画卷微微卷起。正是我题过诗的那一幅桃花仙人买酒图。
江北,京师,大内。
大宋太宗皇帝的案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信札和书。
“唉——”太宗皇帝同样发出了一声叹息。轻轻地揉着两侧太阳穴。自言自语道,“皇帝做起来也不是很轻松啊!既要算计别人,还要防止被别人算计,倒还不如以前作亲王快活。以前的时候做起事来绝少顾忌。万事都有皇兄在上面给顶着。现在自己能做主了。却发现身不自由了,真是塞翁得马,焉知非福了!难怪说人生的苦闷有二。其一是没有被满足。其二就是它得到了满足。”
“皇上,忙了整整一天。您该歇息歇息了。可千万不要伤了身呀!”内侍总管王继恩趁着太宗皇帝放下那些公地空挡。端了一碗参茶上来。
太宗皇帝端起参茶了,抿了两口,将那杯放到了一旁,又捡起一份信札来阅览,一边有些感慨地对王继恩说道,“朕自做了这皇帝,成为这万民之主。天下一人。这身就已经不是自己的啦!天下还远远没有达到太平的地步,若是朕在此时就耽于逸乐,置天下百姓的疾苦于不顾,那与古之桀纣又有何不同呢?”
“陛下英明,怎么可以与桀纣相比?”王继恩在旁边撇着嘴回答道,“即使要作比较,也应该同尧舜之君相提并论才对呀!”